元祐帝道:“如何?”
禦醫拱手道:“回陛下的話,夫人脈象渾厚有力,卻沒有懷孕。”
此話一出,殿內的眾人都懵了。
梅少傅喃喃:“沒有懷孕?”
“那她肚子裏的孩子……不對,那你為什麼要說自己懷孕了?”梅少傅看向自己的女兒。
梅若寒鎮定道:“我嫁過去兩年一直麵臨催生,奈何喝藥也不管用,司徒修又不願意去瞧大夫,故而我隻能出此下策。”
她是深思熟慮過的。
生產的時候她會讓人去慈幼局抱一個孤兒回來,記到她名下。
她財產也不少,肯定不會虧待那個被抱回來的孩子。
即便將來有自己的孩子,她也會公平對待。
梅少傅鬆了口氣。
他能接受女兒和離,但是不能接受她在婚內出軌,背叛自己的丈夫。
萬幸,他教出來的女兒不是如此道德敗壞之人。
司徒修猙獰道:“你竟然還試圖混淆我們家的血脈!其罪該誅!”
司徒炎沉下臉,“夠了。”
他拱手道:“逆子頑劣,讓諸位見笑了。”
“回去我自會收拾他。”
司徒炎掀袍跪地,“是我司徒家對不起梅少傅的千金,還請陛下賜他二人和離。”
元祐帝微微頷首。
“既然諸位都沒有意見,那麼朕便擬旨了。”
元祐帝提筆寫下兩人和離的聖旨。
太監當著眾人的麵宣讀聖旨。
梅若寒跪地,“臣女接旨。”
隻要有這份聖旨在,日後也不會有人以她曾與丈夫和離來攻訐她。
畢竟聖旨中寫得明明白白,和離的過錯在司徒修。
而且這是皇帝親手寫的和離聖旨,與尋常人家的和離書性質完全不同。
尋常女子和離是要與夫家協商的。
元祐帝賜下的和離聖旨卻是通知。
也就是說不管你願不願意,結果已經定下,沒有商量的餘地。
司徒修滿目頹然。
旋即他又想起什麼,猛地看向桑雪。
桑雪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司徒修恨聲道:“陛下,桑雪不過是我身邊的一個小侍妾,卻敢背叛主子,意欲會混淆我家血脈,還請陛下拖她下去杖斃!”
葉霜瞥他一眼。
【混淆你家血脈?這你可就冤枉她了。】
【她肚子裏的確是你司徒家的種,隻不過是你三叔的種罷了。】
元祐帝:“……”離譜。
怎是一個亂字了得!
司徒老三的名聲他也曾聽過,是位風流成性的浪蕩子。
若是他與自己侄兒的女人廝混……似乎也不稀奇。
元祐帝沉默了。
然而他卻誤會了。
桑雪的確是有意讓司徒修當冤大頭,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爹是誰。
準確來說,她與司徒老三不過是有一夜的露水情緣罷了。
她還沒來得及打掉,便與司徒修相遇了。
桑雪一盤算——這不是上趕著來當孩子爹的嗎!
於是她便順理成章地留在司徒修身邊了。
元祐帝眼角抽搐。
葉承文也是一臉震撼。
蕭扶光雖然不能聽見葉霜的心聲,但僅憑方才曝出來的懷孕一事,便足夠她回味許久。
今日出府一趟,可真是長見識了。
元祐帝象征性地罰了下桑雪,打發他們回去了。
司徒修氣得鼻子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