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嚇到你了吧，”阮青舒輕輕揉了揉人中，解釋著什麼，“我有點沙鼻子。”
“什麼。”
“就比較容易出血，”阮青舒笑了下，“其實也沒什麼。”
季成哦了聲，剛掃眼看過去，發現這人笑起來還挺……挺正常的，要不是感覺他對自己好像有點意思，沒準還能交個朋友，他現在孤家寡人一個，一想到要在高一再待一年，他就狂躁起來。
他爸說得沒錯，他堅持不下來。
可是，他憑什麼要堅持？憑什麼不讓他學自己想學的東西？
草。
阮青舒就看著季成的臉色毫無征兆地陰了，像是想到什麼，慢慢開了口，“你還要逃課嗎？”
季成不明所以，疑惑道：“你想幹什麼？”
“你陪我去趟辦公室吧。”
老馬看著眼前兩人，愣了片刻，不錯！不愧是自己選的班長，這一天功夫不到，就跟季成同學處好關係了，不錯不錯很不錯，他笑著點點頭，“好，好，我給你批個假條，季成你看著班長啊，早點回去休息去吧。”
季成就看著好學生模樣的阮青舒，自然生動地上了一堂表演課，要不是自己就是當事人，還真被他這真實的演技給唬住了，什麼學習學到流鼻血，而自己居然成了主動幫助同學的熱心腸，他差點就沒做好表情管理。
“沒想到好學生也會逃課啊。”季成調侃道。
“我發現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我是幫你。”阮青舒笑著回應。
“我也沒讓你幫。”季成語氣有點拒人於千裏之外。
阮青點了點頭鄭重道，“嗯，那就是我自己想逃課，拉你一起下水，謝謝你陪我一起逃課啊。”
季成吃了個癟，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回複。阮青舒假裝沒看見，邁著愉快的步伐向前走去。
不遠處有個身影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季成眼尖，立馬朝阮青舒使了個眼色。
張老板臉拉得老長，一雙眼睛隔老遠就在兩人身上轉悠，剛才跑太快沒注意摔了一跤，差點沒摔死他，翻牆的小崽子早沒了蹤影，人沒逮到，還跌了個大跟頭，張平江氣得臉頰脹鼓，尤其是盯著季成這張臉，總感覺是剛才牆頭上那小兔崽子沒跑了。
“張老師。”阮青舒在接到季成的眼神訊號後，就快步走到了前頭，禮貌地喊了聲張老板。
“嗯。”張平江點了下頭，眼神隻繞著後頭季成轉悠，“還沒下晚自習呢，你們倆這是去哪兒呢？”
“我身體不舒服，正好我們倆家住一塊，所以找班主任請了假，讓他送我回家。”阮青舒把剛才對老馬那套說辭又搬了出來。
張平江還有點狐疑，忍不住還是問了，“剛才你們看見有誰跑過去沒？”
兩個人默契地同時搖了搖頭。
季成莫名有些想笑，不知道為什麼，壓抑了一天的情緒像是突然被抽走，他看了眼一旁的人，有種說不上來的奇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