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到底有事沒事啊?”季成也追問起來。
阮青舒眉頭微蹙,明顯著急了:“沒事!你聽沒聽見我說的話啊?”
“放心,他沒聽到。”季成篤定道,看著阮青舒還有些擔心的樣子,季成又補充了一句:“要真聽到什麼,他也不可能放我倆走。”
阮青舒想了想也是,這才負氣似的給季成胸口來了一拳:“我還不是擔心你。你放心,今天你跟我說的事情,我保證守口如瓶。”
“嗯嗯,謝謝你,你人真好。”季成催促著往外麵走去,季成故意放慢了腳步,走在了後麵。
阮青舒頭都沒回,直接說道:“真沒事,別盯著我腳看了。”
季成這才跟了上來,看著麵不改色的阮青舒調侃道:“後腦勺上長眼睛了,還知道在教導主任麵前編瞎話,你下午的三千米還跑不跑了?”
“跑啊,被他看見也不怕,就說是輕傷不下火線,為咱們班爭光多彩唄。”
季成勾了勾唇,笑意蕩在嘴角,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麼舒展自然的阮青舒了,沒有往常那般緊繃、端著的樣子,就連說話也俏皮多了。
阮青舒注意到他觀察自己的樣子,語氣不自覺地添了幾分邊界感:“怎麼了,這樣看我?”
季成停下腳步,轉過身仔細地看向阮青舒,直到對方被自己盯得有些不自然地避開視線時,才緩緩開口道:“我覺得你好像,很久沒有這樣放鬆舒展了。”
原本掛在嘴角的笑意,微不可見地僵了一瞬。
被人看穿心事,總是會讓人不自覺的產生羞恥、恐慌的微妙心態。
阮青舒卻好整以暇,隨即莞爾一笑,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分析,“好像確實是。”
阮青舒愜意地單手插著兜,撇下季成自顧自向前走去,一邊繼續分析起來:“我覺得可能要歸功於,你跟我分享了你的秘密。”
季成站在原地沒動,他看著麵前這個——前腳才說了‘保證守口如瓶’的家夥,後腳就一副閑逸自得的姿態,好似拿住了能挾製自己的秘密武器一般,露出得逞後的壞笑起來。
季成無奈地笑了下:“逗我,很好玩嗎?”
沒想到,阮青舒真就重重點了下頭,笑得格外燦爛:“好玩!”
他笑著長舒了一口氣,似乎心裏的鬱結真的少了些,他看向季成慢慢說道:“作為交換,我也跟你說個秘密吧。”
“我名字裏麵的‘青’,其實是隨我媽媽的姓,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的名字隻有一個單字‘舒’。”
“舒,是我爸對我的人生希冀,他希望我能像詞裏說的那樣,寵辱不驚、去留無意。”
“其實,在今天之前……不對,準確地說,應該是在你跟我說你的事情之前,我一直想搞明白一件事,但現在好像不重要了……”
季成聽的雲裏霧裏,卻也準確地抓住了一個重點,“所以……是我給了你什麼啟發嗎……”
阮青舒點點頭,認真回答道:“我覺得是。明明是一件令人苦惱的事情,但你給我的感覺,就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逢山開路遇水架橋,事情難辦就慢慢辦,無用的情緒隻是自尋煩惱。”
餘下的話,阮青舒沒有再說了……
關於他爸曾經的情之所向,關於他媽現在的心有所疑,阮青舒突然就沒那麼糾結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無法求證的問題,不如就讓它隨風而逝,想太多,無非是庸人自擾之。
季成聽著他頭頭是道的分析,突然回過神來:“所以你要交換的秘密,就是你的名字?這算什麼秘密?!”
“怎麼不算,隻要是不想跟別人說的,都算秘密。”阮青舒義正言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