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還沒發公告,刁嘉樂的婆家便買了無數水軍,將刁嘉樂的惡行發布在了網上。網絡上的無數人,最正義,也最容易被蒙蔽。更何況,刁嘉樂本就有罪。
他們無需做什麼,隻需要每天買一次熱量,將這些事一次又一次的推到熱搜,顯露於人前,自然有人去扒刁嘉樂的過往,刁嘉樂的生平,以及她的同學、朋友。
旺財一邊罵刁嘉樂的婆家落井下石,一邊樂樂嗬嗬的篩選評論,用官方賬號一條條私信他們,讓他們拿出證據。
事情的熱度推到最高時,在網站發帖的那個人,在自己的賬號上發表了一段視頻。
他說,這段視頻他藏了好多年,一直沒敢發出來。因為所有人都覺得這是見義勇為,他在網上發帖,也被別人罵。他看視頻中的人殺起人來如同切菜一樣,毫無害怕,毫不猶豫。他害怕他有一天會成為視頻中被壓在水中活活淹死的人,所以他一直藏著這個秘密。
他認為,對方一定很有權勢,否則,怎麼會殺了人,這麼多年,都沒有受到法律的製裁。
他原本是按部就班的讀書,工作,經曆了這件事後,他總是害怕,夢到凶手發現了他,找到他並殺了他,殺了他的家人。所以他懷著這個秘密,開始努力。直到他拿到了國外交流的名額,出了國,才敢在論壇上再次發帖,說出真相。後來,他通過努力,留在了國外,又將父母家人都接了過去。加之網絡上的熱度,他才敢發出這段視頻。
最後他說,他既為趙誠敢到可惜,又覺得可悲。如果不是時優跑出來,又被好心人帶回來,是不是趙誠的死永遠都會被掩埋。
這段話,這個視頻,讓無數“熱心”網友開始衝擊警局的官網網站、賬號。甚至有些激進的人,直接找到警局。
視頻拍攝的距離很遠,雖然模糊,但依然能夠看出,趙誠正要離開,有兩個人走了過來,不知說了什麼,一個人突然將趙誠推進了水裏,然後兩人合力,一直按著趙誠,不讓他浮出水麵,直到他咽氣。
原版的視頻,三天後寄到了警局。經過處理後,能夠看清,殺死趙誠的兩人中,其中一人就是刁嘉樂,還有一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視頻最後,她猛然抬頭,看向三十度角的地方。
視頻的一角,時優站在堤壩上,踮著腳,正向下看。
與時優關係較好的一個中學同學被叫來了警局。她看了視頻許久才道,“我家裏是做旗袍生意的,她托我定做一身旗袍,說是要送給婆婆。那天不是她去堤壩,而是我去。她不過是去等我罷了。”
“低頭?什麼低頭?”她恍然,“我的手帕掉到了水中,她向下看了一眼。”
生意人總是小心謹慎,她的所有手機,所有聊天記錄,都好好的保存著。
時優找她定了一身旗袍,她不知道劉晨楓母親的具體尺碼,便偷偷的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她。
“我們做衣服的,做的久了,看人就準了,隻需要一個背影或一個側身,就能估算出尺碼。”
照片中的女人,四十多歲,穿了一件暗紅色有些緊身的T恤,下身是一條黑色的休閑褲。
與視頻中,同刁嘉樂一起淹死趙誠的人一樣。
案子即將水落石出時,唐心如回來了。想想與唐心如熟悉,唐心如會辭職離開,其中也有不少她的手筆。
唐心如走進警局,她的助理是山區走出的姑娘們,奉她為神明。人人都說她做了很多好事,可她身上卻沒有任何功德。也是,搶奪了旁人的功德,普通人不知,地府卻是知道的。
“昭昭失蹤後,我們也找了她很久。”聽到時優的死訊,唐心如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我們想到她被拐賣了,也報了警,可是並沒有任何消息。”
“想到她被拐賣?”小張看著她,“你不是知道時優參與了1618打拐行動,行動失敗她才會失蹤。為什麼你們還猜到她被拐賣,還去報警?”
唐心如眼神閃了閃,“1618打拐行動失敗了嗎?”她無奈一笑,“其實我和昭昭的關係沒有那麼好,隻是我們住同一個宿舍,她們幾個關係好,別人就以為我和她關係也很好。”她想了想,“我們隻是普通同學。”
耿壯壯從門外走進,將一份筆錄發給了小張。小張看著筆錄,問唐心如。“你說時優和你關係普通,那為什麼時優會多次轉錢給你,並要求你代替她捐出去。”
唐心如神色微頓,隨後道,“她捐款,為什麼要轉給我?”
小張看著她,“這就得問你了。”
藺棠敲門走入,“張隊,稅務局的閻副局來了,他說有些唐心如的情況要告訴你。”
小張看著唐心如,她肉眼可見的慌張了起來。小張麵上不動聲色,點了點頭,走出了審訊室。
唐心如不是辭職,是被辭退的。隻是自己辭職比辭退更好聽一些,所以他們給了她一個機會。
“因為什麼?”
“因為她挪用我妻子診所的稅款。”
心理診所的收入支出稅務原先都是一個老會計負責。後來,老會計年齡大了,在一天上班途中,突然中風了。當時正逢診所報稅,一時也找不到放心的會計,原想委托財會公司,後唐心如知道了,便說她可以幫忙。
“我們當時想,找別人也是找,不如找她。”她就在稅務局工作,更熟悉流程。“可誰知,她根本沒交稅。”他們打給她的稅款,以及之後捐贈到各個地方的錢,都被她通過各種渠道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