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蘭溪(一)(1 / 3)

攝政王與王妃湖陰城縣遇襲的事很快傳回京中。

皇上大怒,下令徹查。

而承了徹查之事的是榮王與明王。

“皇上,刺殺王爺王妃的人或許一個名‘水亭軒’的組織有關。”秦長鬆呈上刺客留下的劍,劍上刻有一個軒字,說水亭軒門徒的標誌。“王爺尚未入湖陰城縣時便遇到了水亭軒的弟子,原以為是巧合,誰知他們竟也在湖陰城縣住了下來。”

蕭文淵上前一步,“隻憑一把劍,便說是水亭軒所為,是否草率了?”

秦長鬆聞言轉頭,冷眼一瞥。

蕭文淵又道,“江湖門派,與攝政王並無太大關係,為何要興師動眾刺殺王爺與王妃?還有,若真是他們所為,又怎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把柄?”

秦長鬆冷冷一笑,掃視朝堂,朝堂之上,不少人聽進了他的話,幾人幾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水亭軒為何要刺殺攝政王與王妃,你蕭氏一族不是心知肚明嗎?”他漫聲道,“還是說,這場刺殺就是你們安排的?”

“這……”蕭文淵被問得有些措手不及,“秦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湖陰城縣距離京城遙遠,微臣在刺殺之事前甚至沒聽過這個江湖組織,如何心知肚明,如何安排?”他跪到在地下,“皇上,秦大人說的這些,微臣真的一點都不知啊。”

皇上看向秦長鬆,“怎麼回事?”

宗大上前一步,和顏道,“皇上,您可還記得蕭蘭溪?”

蘇瑜帶著孩子找上門的時候,寧安正在病中,這次的病來得比往日更凶猛,也不知是嚇著了還是凍著了,顏色如雪,無一點血色,神氣昏沉,氣息微細,高熱剛退,便又咳嗽起來,白日還好,夜間又咳又喘,整夜整夜睡不安。

阿朱聽聞應州軍營蘇姑娘找來,心頭便是一墜,略定了心神便去回了藍姑姑,兩人一同去了門房處。

“王妃這次病的重,可不能受了刺激。”阿朱對藍姑姑道。伺候寧安久了,便也知曉她了。她不過是看著乖順,實則執拗倔強不下於王爺,心氣極高,心間眼中容不得一丁點沙子。對於自己在意的人,看重事,心胸更是窄的不得了,容不得旁人沾染分毫。

藍姑姑道,“若是真,也是多年前舊事了。”她倒是不擔心王妃聽了心中計較,憂而傷身。總歸王爺愛她、疼她,也拉得下身份哄她,王妃要的是王爺一心一意的愛,王爺一心待她,她也不至於拿著往事不放。隻是怕蘇瑜心思不純淨,另有目的。

“王爺確實曾有一次同她同處一夜。”當時並非她一人,還有一個老姑姑,燕家三姐妹。她今日能帶著一個不知從何處來得孩子上門,怕是知曉老姑姑病逝,也說通了燕家三姐妹,明擺著要賴上王爺。

阿朱道,“也不知這些姑娘都是怎想,難不成王府比外麵好?”先不說王妃是個嘴軟心硬,麵慈心狠之人,王爺也是最恨人脅迫威脅,入了王府,看似風光,隻怕生不能,死不能,白骨無人埋。

藍姑姑看向她,意味深長道,“她哪裏不知高門深院生存艱難,不過是王爺是她能接觸到的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她想要為她的日後搏一把。”搏一個衣食無憂,搏一個受寵承愛,搏一個主母早逝,後繼為妻。“如今將事情鬧大了,無論真假,總讓王爺下不來台,若是不迎她入府,難免遭人辱罵,多年積攢的好名聲有了虧。”今日的王爺並非多年前的王爺,他不僅僅是寧王,還是攝政王,亦是皇太孫生父,天下誰人不知皇上意圖攝政王繼位。“若是迎了她入府,湖陰城縣,應州眾目昭彰,王爺與王妃一時總不能動她。她既是搏,也是賭。”賭一個她能利用回京城這段時間博得王爺的心,賭一個站穩腳跟王妃動她不得,也賭一個未來權勢不缺,富貴已極,萬人之上。

阿朱又問,“那孩子……”前有一個妓院老鴇子故意湊到王妃麵前胡言亂語,讓王妃胡思亂想,後又來了一個蘇瑜,一個私生之女,王妃如何能暢快。若非王爺的倒也罷了,若是……不知王妃要怎麼做。

藍姑姑肯定道,“即便那夜發生了什麼,也不會是王爺的。”這方麵,王爺總是小心十分,所有與他有過關係的女人,若非丟了性命,便是被灌下一副副絕育藥,別說當日,便是日後也沒了生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