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幫他保密,我也很感謝,”展淩風站了起來,拉著椅子在何龍旁邊坐下“但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們是發小,更是兄——弟,所以我想知道,那個叫孫雷的,到底是誰,他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展淩風狠狠掐滅了香煙,指著展誌說道“他現在這幅模樣,是我們相處近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的,你如果真的想幫他,就告訴我,現在!”
何龍看了昏昏入睡的展誌一眼,也一手掐滅了煙,唾了口唾沫,說道:“好,我告訴你!”
據何龍的介紹,展淩風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三個月前,一個叫孫雷的富家子弟,偶遇了下班回家的王心菱,便一直糾纏。起初王心淩不想驚動展誌,便將事情瞞了下來,以為隻是一個登徒子,不理睬他也就是了。但事情卻沒有想這個單純女孩想得那麼簡單。追求無果,感覺顏麵盡失的孫雷惱羞成怒,便帶了些人手,將正在上班的王心菱強行綁走。商場經理在報警的同時,通過王心菱的一個要好同事那裏得到了展誌的電話,並及時通知了他。得知這一消息的展誌怒火中燒,便叫起一幫兄弟趕去處理。但事情的結果顯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孫雷便是SZ市聲名顯赫的孫家的三公子,展誌很清楚,對於自己一個這樣的小人物而言,孫家不是他這樣的人可以得罪的。梁孫趙吳齊,SZ市的五大望族,每一個家族,人脈都遍布軍政商三界。而孫家,是僅次於王者梁家的第一大望族。這樣顯赫的身份,豈是一個街頭混混可以企及的?但王心菱不一樣,對展誌來說,她的安全要遠比自己的生命重要許多。得知孫雷的家世後,展誌帶去的人就剩下了六個,那是他用了兩年的時間交出來的最貼心的兄弟。這也是他最後的家底,他最後的一把利刃。好在孫雷太過跋扈,王心菱是在大白天在公眾麵前被人綁走,孫家考慮到事情的影響不好,責令孫雷放人並道歉。孫雷氣不過,但又不能違背長輩的命令,便叫人傳話給展誌,索要所謂的“勞神”費五十萬。展誌也隻是剛立住腳,哪來五十萬給他?幾經周折後,孫雷才不滿地收下了展誌送來的十萬元,草草結束了這場風波。可就在剛才,王心菱回家的路上,再次被劫。同路的女伴打電話來說,還是上次的那幫人。
事情已經很明朗,以孫雷這樣的富家子弟的脾性,絕不會讓自己看上的女人再回到別人的懷抱。“恐怕小誌是明白這點才會那麼的無助和憤怒吧,”展淩風扭頭看了一眼還在痛苦中掙紮著入睡的展誌一眼,喃喃道:“你是在忌憚孫家,還是在忌憚你心愛女人的安全呢?”
“龍哥,待會兒喂他喝些水,我到外邊轉轉。待會兒回來。”說完,展淩風站起身來,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裏,走了出去。
此時已是正午,毒辣的太陽就懶散的掛在空中。高空中的塔吊上,依舊有幾個黝黑的身影在忙活著些什麼。腳手架下邊蹲滿了正在吃午餐的工人,一個簡單的葷笑話就能讓這群黝黑皮膚人的臉上綻放出放肆的笑容。生活,生下來,就得想法活下去。
展淩風叼著煙走上一處高地,空氣中的焦灼味道伴隨著列支香煙的糊味一起進入到肺中,“咳,咳,咳....”身體一陣痙攣的晃動,展淩風一口將才抽半截的香煙吐到了地上,眼光霎時沉了下來,顯得無比堅定“我說過的,我們是兄弟,兄弟!”展淩風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又低頭看了一眼地上還在燃燒著的那半截香煙,若有其事地說道“雖說是劣質的,但,還是可惜了。”說完,徑直下了高地,向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