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被帶走,再也沒有回公司。

雖然隻是在調查階段,但是證據很多,也有證人,沈鈺被定罪,隻是時間問題。

我願意對他提起了公訴,判決之前,他被取保候審了。

但是被限製不能夠離開海城,如今,公司出了事,他又不能離開,隻能夠在家裏。

沈父因為這事兒,氣急攻心中了風,癱在醫院。

原本輝煌的豪門一夜之間,樹倒胡孫散。

公司宣布破產,財產被抵押,住的別墅也被拍賣。

沈鈺一夜之間傾家蕩產,一無所有,而且還要麵臨牢獄之災。

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到底是哪裏出了錯,他總覺得。自己的人生,本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到底是從哪一步開始走錯的,沈鈺在還沒被拍賣的公寓裏喝得爛醉如泥。

喝了酒就把酒瓶砸得稀爛,房間到處是玻璃碎片和灑落的酒水。

空氣中彌漫著讓人窒息的異味,沈鈺在公寓待了三天三夜,足不出戶,終於想明白了,關鍵的一點。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徐妍那個女人那兒出事的。

那些出事的項目,確實是他讓徐妍去竊取的,可是他讓徐妍拿了那麼,她給自己的卻全都在後來出了事。

太過巧合的事情,就不是巧合。

沈鈺目露凶光,表情猙獰:“徐妍。”他咬牙切齒的喊著徐妍的名字。

然後扶著身後的牆,踉蹌著站了起來。

“大哥,我們在這兒守了這麼些天,人影都沒見到,是不是不在啊?”

“肯定在,黑狗看著他進去的。這兒又沒後門。”

“那他一直不出來,我們就一直守在這兒?”

“廢什麼話,讓你守著就守著。”

“我覺得,還不如直接衝進去,把人帶出來不就完了。”

“你知道個屁……人出來了,通知他們。”

——

沈鈺是被一盆涼水潑醒的。

他睜開眼,看清麵前的形勢,立刻麵露驚恐。

“沈少爺,知不知道什麼叫知恩圖報?我借給你錢,助你渡過難關。你不想著盡快還我錢。還躲起來,你這什麼意思?想當白眼狼啊。”

沈鈺麵前站了三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

中間那個男人蹲下身,一邊和沈鈺說話,一邊把玩著手上的匕首。

那匕首放著寒光,刀口鋒利。

沈鈺目光在男人的臉和他手上的匕首之間來回輪轉。

他認識眼前這個男人,楊崢,因為臉上有一道從眼角到鼻梁的刀疤,所以外號也叫刀疤。

但是一般人不會這麼稱呼他,認識他的人大多尊稱他一聲刀哥。

世界非黑即白,黑與白之間還有灰。而這刀疤便屬於灰色地帶。

“刀哥,錢我沒說不還你,可你現在把我綁到這兒來,這算什麼意思?”沈鈺忍住心中的慌亂,問道。

他記得自己開車準備去找徐妍,可是車子開到一半,突然出了故障,他下車查看的時候,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再睜眼便到了這裏。

要說是意外,傻子才會信。

“叫我楊總。”楊崢伸手拍了拍沈鈺的臉。

然後站起身,身後的手下非常有眼力見的端來了座椅。

楊崢坐下,雙手放在扶手上,身體往後靠,一臉漫不經心的看著沈鈺:“沈少爺自小金尊玉貴的長大,沒吃過苦頭錢,對於您來說,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可是我們是從小吃苦長大的,有錢在身上,心裏踏實。你如今這樣,讓我很難相信,你能還我錢。到時候拿不出來,那我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沈鈺站起身,本來想拍拍身上的塵土,但是因為被潑了水,就算拍打,也拍不幹淨,便也作罷。

他看著楊崢,問道:“楊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還以為沈少爺是聰明人,難道連這話也不懂嗎?”楊崢說:“既然您說有錢還,那不如現在就把錢給我了,我們兩清,我也不會再去打擾沈少爺了。”

“這還沒到還款的日子,楊總是要毀約在先嗎?”沈鈺說。

“哦,看來沈少爺,還是一個非常看中契約精神的人。”楊崢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距離還款,還有半個月,沈少爺便在這兒等著,吃喝您不用擔心,我楊崢雖然不說富甲一方,但幾頓飯還是請得起的。”

“你想囚禁我?”沈鈺滿眼震驚。

楊崢說:“瞧沈少爺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無怨無仇的,我囚禁你幹嘛?隻要你把錢還了,你想去哪去哪。”

“我要是還不了呢?”沈鈺說。

楊崢眼睛完全睜開,盯著沈鈺,眼中的寒光可與手上的匕首相比擬。

“還不了啊,沈少爺,我們公司如今正在轉型,我真的很不想再走回老路。”楊崢說完,放在扶手上的右手,抬起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