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穀回過頭,深色小巷裏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看著她,盡顯冷漠,簡單的白色打底衫有些破舊,包裹著男人姣好的身材,不論是胸肌還是腹肌應有盡有,下身是常見的牛仔褲,洗的有些泛白,常見的黑色短靴,除了臉有點青澀稚嫩外,長的和蕭逸一模一樣。
“你和蕭逸是?”布穀試著提問,卻引來他對方的不快,冷哼一聲,眼裏盡是不耐煩。
“怎麼?讓你失望了?”像隻被踩到痛處的小狗,不分緣由的排斥觸犯領地的人。
“不管怎麼說我應該感謝你”見對方這麼反感,布穀連忙轉移話題,無意中掃到地上的血跡,看到他藏在身後的胳膊。
“伸出來”
“嗯?”
“胳膊”布穀滿臉嚴肅,認真的說道。
酷似蕭逸的男孩眼神別扭,對視片刻後,還是聽話的照做了。
右臂外側數道刀口,自上而下,由深至淺,看得出是防禦傷,憑借對方的武力應該不至於這麼被動,除非是在保護什麼,血還在滴,證明發生不久,刀傷?保護?
布穀歎了口氣,用輕柔的口吻問了句你家在哪兒?
這回對方倒是沒反駁,沒一會兒就到了,房子不大,周圍都是待拆建築,房間布置也很簡單,一室一廳,陽台還晾著衣服,布穀走一圈發現沒有洗衣機,所以這是他手洗的麼?完全想象不來。
“碘酒紗布棉簽有麼?”
“有”
“拿來吧,我給你包紮”
“你會包紮?”男孩懷疑的看向布穀,他觀察過了,她的手上沒有任何傷疤或者繭子,柔軟光滑,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也不為過。
布穀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以前給隻豬包紮過,一回生兩回熟”
“哦?獸醫?”順著布穀的話,男孩似乎在觀察她的反應。
最後還是把藥拿來了,布穀消毒之後敷上藥,細心的用紗布給他一圈圈包好,最後圓滿的係了個蝴蝶結。
“好了,接下來盡量不要沾水,少吃辣的,清淡點好”下意識的開始嘮嘮叨叨,布穀也一愣,她這是玩養成呢
男孩看著自己身上的蝴蝶結,不置可否,似乎因為是自己的地盤,態度也沒有剛才那麼惡劣,人也放鬆下來,眼神溫柔了些。
咕嚕嚕~咕嚕嚕~
兩人行,必有一人出糗。
“我能不能蹭頓飯啊?”布穀弱弱的舉手,眨著無辜的眼睛,露出討好的笑容來,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傾灑至她的全身,似乎發絲都散發著乳白色的光暈,溫暖又耀眼。
“好啊,隻不過”說話同時視線看向自己的胳膊,另一隻插在褲兜,指腹相互揉搓著,有些躁動。
“這個包在我身上,簡單的還是會做的”
“嗯”他對吃的沒什要求,能填飽肚子就行,看著女孩的自信,倒也有些期待。
帶上圍巾,在冰箱裏拿出需要的菜,洗好切菜,開火熱油,一切盡然有序。
聽著裏麵有節奏的切菜聲,霹靂啪啦的炒菜聲,還有女孩時不時的自言自語,男孩有些不知所措,這就是另一個他每天的生活麼?有人擔心他受傷,給他做飯,始終陪伴著他。
這是愛麼?既然他可以,那他呢?是不是也········
“飯好了,別發呆啊,把米飯盛出來,筷子我已經拿了”布穀手裏端著兩盤菜,指尖還夾著兩雙筷子。
殊不知這日常到不能再日常的模樣,在男孩眼裏卻是珍貴的寶藏,千金不換。
一聲不吭的吃完,又主動的去洗碗。
布穀的嘴角都笑歪了,居家男孩,賽高!
不知想到什麼,布穀的笑也淡下來,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該離開了。
“那什麼?我要走了,你多保重啊,照顧好自己”布穀對廚房喊了聲,沒回應。
可能是不想出來吧,布穀也沒多想,直接離開了。
聽到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男孩拽緊手裏的抹布,眼裏的暴虐幾乎化成實質,像是颶風過境般迫切的要摧毀一切,平靜的湖水泛起了漣漪,慢慢演變成洶湧澎湃的大海,可他還是麵無表情,嘴角緊緊抿住,沉默的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