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嵐禎放聲大笑,他眼裏沒有悔恨,沒有難過,除了恨他現在一無所有。
李嵐燁點頭。
“不論父皇對我們怎樣,他依然是把你從小帶到大的那個人!”
李嵐禎的心被牆突然被打破,是啊,父皇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一直放在身邊的孩子就這麼說不要就不要了!這就是他狠心父皇啊!
李嵐燁頭都沒回的走了,背影中不帶有一絲感情。
李嵐禎看著地上的食盒,他笑著走到近前,拿起來用力的砸到地上。隨著一聲巨響,食盒被砸了個粉碎。裏麵的飯菜撒了一地,依稀可見那飯菜還冒著一絲熱氣。
“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至極!最後來看我的竟然是和我當了二十年的死對頭,父皇你為什麼不來看看我!你為什麼要把我逼成現在這樣?為什麼!”
李嵐禎發瘋了似的在牢房裏吼叫,他的聲音穿透整個牢房,聽起來撕心裂肺。
聲音傳的很遠,李嵐燁聽到叫聲,腳步也放緩了許多,他整理好情緒。他轉到趙梓義這邊,牢門的鐵鏈沒鎖,隻是虛掩著,他拿掉鐵鏈打開門。
趙梓義看李嵐燁來了,放下書,看向他。
“過來坐!”
李嵐燁表情凝重,心事重重的樣子。趙梓義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是在想剛才太子的那幾句話吧?”
李嵐燁點頭。
“嵐禎的話雖無理,但也無錯!父皇忍心不來看他,不曾給他實權,這都是事實。他恨,我理解!”
“既然五皇子都懂,你也能明白皇上的心,皇權對於一個國家首領來說是唯一的武器。我們身為臣子有些事兒要看重,有些事兒要看清。
不論是誰,還是那句話先君臣,後父子。君永遠都是君,我們臣永遠都是臣!
隻要我們位置擺正,就不會像太子這樣行差踏錯了!”
李嵐燁明白了,趙梓義說得對,他永遠都是君,而非父!嵐禎看到的永遠是父親,忘了宗文帝首先是君王,君王是什麼?君王是統治一個國家的冷血無情的,高高在上的王,王的眼裏有什麼?權力呀!
李嵐燁笑了笑,他如釋重負!
“謝嶽父大人指點迷津,您說完我頓覺輕鬆了不少!”
趙梓義笑了笑,看李嵐燁麵色不再凝重,解開了他的一個心結。
“燁兒,你是不是不理解,皇上為何不來看太子?”
李嵐燁也想知道,太子對父皇來說相當於畢生心血。他怎麼忍心的呢?
“正所謂,希望越多,失望越多!太子殿下身在東宮,皇上用心教他帝王之術,權謀之道。可是偏偏教不會他人要善良,要學會放低姿態看到普通人!
你和嵐華不一樣,你們是在一大堆孩子中間長大的,沒有太子的傲嬌與跋扈。你們肯吃苦,肯下軍營鍛煉自己。
而太子不是,他人很聰明沒錯,但是太聰你就容易投機取巧,他的功利心重,做事兒難免浮躁。
就拿他親自出馬的那幾件事兒來說,表麵上看是安撫百姓,實則就是走走過場,讓大家看看露個臉而已。
他所到之處,哪個官員不是給他吃最好,喝最好的,他的安撫不過是安撫了自己!
哎!歸根到底,他不適合在太子位。皇上不來看他,也是不想麵對自己教育的失敗罷了!
燁兒,老夫很慶幸,你和嵐華並沒有被權力衝昏頭腦,能保持清醒現在比什麼都重要!”
李嵐燁第一次聽趙梓義聊了這麼多,都說嶽父泰山。趙梓義確實就像泰山一般沉穩,人在牢中依然有著清晰的思路。
“嶽父大人,您說父皇會如何對太子?會殺了他嗎?”
趙梓義搖頭。
“不會!即便太子犯了重罪,念在多年陪伴身邊的情義上,會貶為庶人!”
李嵐燁也感覺,父皇在天朝律例的基礎上會網開一麵。頂多廢太子,發配邊疆!
李嵐燁想起一件事兒,白遇的事兒。
“嶽父大人,還有一事兒想請教。一個醫館如何快速集結最優質的醫者加入呢?”
“這個簡單,讓皇上給醫館提個字,禦筆所至一切都好辦了!”
對呀!李嵐燁怎麼忘了這事兒了,父皇寫字剛勁有力,這寫個匾額不成問題!
“多謝提點,我這就去辦!哎對了,嶽父大人,您為何一直不提青宇的事兒,難道不擔心他嗎?”
趙梓義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