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親澤愣了一愣,隻手接住陣圖,注入靈力!
很快,一個黑袍人掉了出來。
尹真兒收了他之後並未第一時間滅殺逼出魂魄,所以,他還有人身,僥幸活著。
黑袍人倒是在養魂陣中利用一切方便將自己的傷療養得差不多了。
陡然被放出來,他有一瞬摸不著頭腦。
掃了一眼周遭的情景,由於長時間種符引魂,他一眼就看出來那個收他的少年被種符了。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張親澤拉住他,“先別急著開心,將你放出來,是讓你為他驅符……”
黑袍人打斷道:“為他驅符?你太天真了吧?”他甩掉張親澤拉住他袍子的手,“你放我一條生路,想做個交易未嚐不可,但是要我為他驅符,斷然做不到!”
“放你出來的人不是我,是他。”
張親澤隻是對養魂陣圖輸入了靈力而已,可以這麼說,雖然他還不是很明白。
黑袍人一臉你確定你說的話沒問題的表情,提醒道:“被種符的人還會授意於你?可笑可笑!”
他目光撇到張親澤手上的養魂陣圖,變了神色,出手便要奪。
一道白光似的幻影掠過,在他之前就從張親澤手上搶走了養魂陣圖。
“誰?”黑袍人麵色惶恐地看了看兩隻凶獸,難道還有另一位高手在現場?
然後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聲音,“乖乖為她驅符,不然,我再將你收入陣圖之中!”
看這幻影術,感覺對方修為很高的樣子。黑袍人不知道幻影之所以如此厲害,全是因為它隻是神識化形而已,憑石之古對陣法符籙的了解,他如果能調動修為自己驅符,為啥還要多此一舉放黑袍人出來!
黑袍人震驚之餘完全忘了去考慮這一點。
不過,有些人修為很高不一定懂得陣法符籙煉丹煉器之類的,這也是有的。
也不知道盤旋的蛟龍和蹲在那裏的蟾蜍在等什麼,現在看來,它們好像也在等待黑袍人為尹真兒驅符!
黑袍人雖然不情願,打量了眼下的形勢,隻好無奈為尹真兒驅符!
符一驅掉,尹真兒的雙目就像活過來一樣,有了神彩和焦點。
石之古簡要地用神識與她交流了發生的事。
黑袍人替她驅除符籙之後就準備溜之大吉,而蛟龍和蟾蜍見她有了動靜,完全不給她思考的餘地就攻了過來。
張親澤瞅準空檔,飛身朝火仙蓮而去!
尹真兒知道,她引入嬌龍劍的那條幼年蛟龍肯定與現在這裏的這條成年蛟龍有什麼淵源,她拔出嬌龍劍,全力注入靈力!
果然,盤旋在空中的那條蛟龍見到劍影中浮現的那條蛟龍之魂,竟然嗚咽了起來。
蛟龍的聲音恍若遙遠地方的雷霆之音,又悶又低沉,充滿悲哀憤慨之情。
尹真兒有些動容。
這幼年蛟龍的魂魄被封,肉身早已毀滅,它是因何種原因進入了歸地脈中,這樣的下場都是林沃君造成的嗎?
尹真兒在做這樣的猜想,那條成年蛟龍卻猜想的不是這樣。
它便以為尹真兒是為了練劍才抽了幼龍的魂魄,將悲傷憤懣之情全數轉移到了尹真兒身上!
“小心!現在的你不可能是蛟龍的對手,先與它周旋!”
有石之古的提點,尹真兒少擔不少心。
尹真兒在吉峰山受的傷沒有治療,加上被種符又超負荷集中自己的能量使用,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就是與蛟龍周旋,也露出幾分疲態。
“這樣不行,它要是誤以為幼龍是我傷害的,會一直對我緊追不放,得將實情告訴它才行!”
啊——
隨著一聲慘叫,那邊,張親澤趁守護火仙蓮的凶獸不注意時摘下了火仙蓮,剛放入白玉匣中,整個人就毫無防備地被碧色蟾蜍給撞飛了。
身體重重地砸在喋血湖畔,鮮血從口中汩汩翻湧而出,再無還手之力。
而白玉匣,在喋血湖的水麵上飄蕩。
遠處天空中,迅速移過來一團紫氣,漸漸出現了隱隱約約的人影,當人影行至近處變得清晰之時,隻見他拂塵一甩,調動引魂符,被喋血湖畔的妖獸引至他處的那些剩餘的道軍又回來了。
二十幾人現在隻剩下十來人。
禦道使見尹真兒沒有被引魂符調動,麵容抖動了一下,大致明了她定是驅除了身上的符籙了,見她與蛟龍在追逐纏繞,禦道使的目光落在喋血湖麵上的白玉匣上。
他手執拂塵,一麵指引著道軍們替他抵擋碧色蟾蜍的攻擊,一邊利用輕身術,俯下身子,下行至水麵處。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白玉匣的時候,忽然,他麵色一變,提起又升了起來,急速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