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薑曉白耐心的教了足足半個小時，剪費了一遝紙，“要不還是放棄吧，顧醫生的手還是隻適合拿手術刀，剪刀還是我來吧”
顧憬琛鬱悶的看著手裏的殘次品，他的頂峰竟然就是剪個喜字，這讓他十分挫敗。
看著像個小孩一樣愁著一張臉，薑曉白心裏覺得有些好笑，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他的短板，麵上倒是沒顯，還暖心寬慰道，“沒關係，我會就行了，以後我來剪”
顧憬琛聽了，足足頓了兩秒，才將目光從自己手上移到薑曉白臉上，他的眉毛動了動，說不出是想表達什麼情緒，隨後，輕笑了一聲，說，“好”
下一張的窗花，顧憬琛更隨意了一些，會剪著剪著和她聊天，等再笑著下剪時，還會剪錯方向，這些他也不在意，大約是新年，有些高興過了頭。
這天的除夕之夜，好像來的特別快，顧憬琛覺得下午什麼都沒做，天就已經暗了下來，千家燈火也亮了，他不禁開始加快速度，進入年夜飯烹飪的最後時刻。
雖然薑曉白並不能真的吃到，但是顧憬琛還是很喜歡詢問她的意見，比如問她想吃什麼樣的排骨，喜歡火候大一點的豆角，還是小一點的，土豆絲還是土豆塊。
這一度讓薑曉白覺得這是赤果果的挑釁，最後不耐煩的回道，“我又吃不到，聽你的”
那邊的顧憬琛突然安靜了，低落的回道，“哦”
聽著那邊不再出聲。
回想起來薑曉白也覺得自己這頓脾氣發的莫名其妙，明明是想陪他過一個輕鬆快樂的新年，又何必一遍遍提醒他，我們早已殊途同歸，惹他傷心。
她又頓感後悔，咬了咬唇，還是飄進了廚房，靠在一邊，“還想聽我的意見嗎？”
顧憬琛放下鏟子，轉過身，微低了下巴，笑著歎了口氣，“聽”
“那你聽好啊，排骨想紅燒，豆角要火大一點，喜歡土豆絲”
顧憬琛聽完，站著沒有動，唯獨眨了眨眼睛，笑容更深。
“好，記下了”
菜單終於變成了薑曉白欽點的了，除了點播機的功能，薑曉白也給自己安排了端菜跑腿的工作，積極主動表現良好。
上完菜，薑曉白便到處翻找遙控器，不知道被兩個小家夥拖到哪裏去了，最後在沙發底下找到了，打開電視，“吃年夜飯還是一邊看著春晚比較有氛圍”
顧憬琛笑了兩聲，隨她去了
“今天菜多，你多吃點”顧憬琛還破天荒的斟了兩杯酒。
“應該是你多吃點，顧大主廚”
兩人笑完，酒到底是沒喝上，等會還要去江邊放煙花，畢竟過年代駕可不好找。
以茶代酒，薑曉白端起那杯水。可四目相對，她卻忽然沒了祝酒詞，杯子停在明明晃晃的燈光中。
顧憬琛就在那頭靜靜的等著，可是薑曉白隻是笑著看著他，每次隔著時光想望，薑曉白都會被驚豔，是看不夠的。
她想和他一醉方休，一夢白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