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你吼什麼?”
張二妞看不過去,低斥了一聲。
“我就吼了我,你看看人家過的是什麼年?再看看我們家過的又是什麼年?”
趙大紅一點不客氣,“都是你這個老不死的,當初對老大不好。要不是你在夏天剛嫁過來第二天就打她,他們能分家嗎?他們沒分家,現在我們也能住大樓房,我們也能在過年的時候放那麼多煙花。”
她冷哼,“說來說去,都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心腸不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心腸不好,你兒子也沒出息。”
“你……你……”
張二妞氣得手發抖,“你這個……”
“你什麼你?滾一邊去,老不死的,再來教訓我一句,我跟你沒完。”
張二妞想罵人,可……觸及到趙大紅那惡狠狠的目光,她慫了。
她轉身回自己屋子,一邊走一邊哭:“這都是什麼日子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娶回家的兩個兒媳都是這麼凶巴巴的。”
她躺到了床上,看著天花板繼續哭。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淩鐵樹也沒睡著,他滿腦子都是淩雲洲家的熱鬧場麵。
整個淩家村的人,現在幾乎都跟他的關係好。
夏天幾乎把村裏的每一戶人家的關係都搞得很好,沒有人說她不好的。
當然,除了他們兩個老的和他老二家。
他們家今晚真的是太熱鬧了,那些煙花爆竹,一看就要不少錢。
想想他們家的繁華,再看看他們兩個老的和老二家,真是沒法比。
他心裏是一百個不平衡,卻無能為力。
“別吵了,嚷嚷什麼?事情到這一步,都是你造成。”
“我造成的?”
張二妞炸了,“好啊你們,一個個的現在都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你們怎麼不說說你們做的那些好事?”
她咬著牙,“要不是你從小偏心,要不是你總把髒活累活給老大幹,他今天會這麼對我們嗎?”
“哼,你說我?我看就是你,夏天才進門第一天,你就去打她。你要是不打她,他們會分家?”
“我打她怎麼了?還不是你攛掇的?你說什麼夏天是個木頭疙瘩,可以任我們拿捏,說什麼以後他們小兩口就是我們家的牛,為我們做牛做馬。”
“我……”
淩鐵樹語塞,“誰知道他們……”
她恨恨的抓著被子,“老大又不是我……”
但話到了嘴邊,他把話咽了回去。
張二妞的臉色也變了變!
“你去想辦法,讓老大回心轉意。”
“我怎麼想辦法?事情已經這樣,我們幾次服軟他們都不肯回頭。”
“老大不是那種人,就是夏天那小賤人搞的鬼。”
張二妞麵色冷凝,“要是老大還是不肯回頭,那我們就想辦法把夏天趕走。”
這個大年三十,有人歡喜,有人愁。
無論誰高興,誰悲傷,反正夏天是挺高興。
大年初一這天,所有人都不用幹活,就是玩。
夏天一早就起來了,她推開窗,看寂靜的山村是一派的喜氣洋洋,她的嘴角也跟著上揚。
盡管天氣冷的很,一股冷風襲來,她卻不覺得冷。
她換上了早就買好的新衣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