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闖等人緊跟著楊珩出手,分別操持著橫刀與捕快們砍殺起來。
楊昭發現了哥哥的異樣,拿刀護在他的身旁,他的動作流暢詭異,近距離搏鬥,手中橫刀像一條長蛇貼著對方身體遊走,隨即“嗤—”聲四起,血液從捕快的脖頸、四肢各處噴濺而起。
李闖的橫刀看起來更加厚重,他大力揮刀砍向一名捕快,竟然將對方的長刀砍斷、連同著腦袋一起削了下來,他哈哈一笑,一腳踢翻眼前的身體,又殺向另外的捕快。
幾個呼吸的功夫,已經死了四五個捕快,其他捕快見狀心神恐懼,下意識轉身就跑,不料剛一轉頭,眼前寒光一閃,脖子微涼,然後就看到了徐介休森然的笑臉,仿佛地獄使者。
院中的一家三口見狀呆若木雞,魏州城太平多年,他們哪見過這種場麵,等反應過來,轉身就要逃跑,母女二人剛要尖叫,就被堂內激射出的兩支利箭穿透了身體。
“有活路不走,非得作死。”王金鐸往院子裏啐了一口,看了眼癱軟在地的中年男人,那人連忙磕頭如搗蒜,連連告饒。
見他已經嚇破了膽,王金鐸沒再理他,又衝回堂屋中間廝殺。
十幾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堂屋的地麵,除了楊珩五人,隻有劉判司還活著,嚇破了膽,坐在地上。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下官有眼不識泰山,我……我……與貴軍張彥校尉相熟的,請看在張校尉麵子上,饒我一命!我願奉上金錢珠寶,以表歉意!”劉判司眼看死到臨頭,沒了任何官威和詭計。
“大郎,這些人身上都揣了很多財寶!”徐介休說著,從一個捕快懷裏一把掏出幾串珠寶拿給楊珩看。
楊珩的手垂在腰側,還在微微發抖,他鎮定了情緒,開口對劉判司說道:“今夜城中兵變,看來你早就知道,我還奇怪你怎麼有空來這裏抓人,原來你本就在附近搜刮財貨!”
“將軍容稟啊,這都是張校尉許給在下的好處,現在城中到處都是亂兵,哪還分得清誰在幹什麼?也沒人管呐。這些財貨全都贈與將軍了!隻求饒命啊!”
“你配合張彥奪城,他許你什麼?”楊珩問道。
“魏……魏州刺史。”劉判司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他一個校尉,敢許你刺史,看來張彥誌不在小啊?”楊珩說著扭頭看了一眼王金鐸,對劉判司說道:“你主管治安,今晚節度使之死恐怕少不了你的“大功”,將來張彥被誅殺時,恐怕你也活不了。今晚雖然大亂,但我們兄弟行事還是不被人知道的好。就麻煩劉判司提前死幾天了。”
楊珩扭頭衝李闖示意,李闖一刀劈下,劉判司的腦袋連著半邊身子被砍了下去。
五人從廂房裏找出些布料,扯了當做包袱裝好財貨。
李闖離開暗娼館子時,想了想大郎說的行事要保密,還是回過頭去砍了那個中年男人。
他們再回到大街上時,城內各處已經混亂不堪,商街兩邊的店鋪全都被砸破了門,呼天搶地的哭喊聲到處都是,不少地方甚至起了大火,男人的哀嚎、女人的慘叫、孩童的啼哭充斥四周,剛才還靜謐安詳的一座大城,現在已經成了人間煉獄。
楊珩帶著幾人找了一家裁縫鋪,拿了些換洗的棉布衣服,一起塞到了包袱裏,接著又直接在一些大宅的馬廄裏找了五匹馬,一行人便急往城門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