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魏縣縣衙門口。
楊昭和徐介休正在跟楊珩說著二人的準備成果。
“哥,我們在這個縣尉家裏找到了好幾口寶箱,裏麵全是銀錢珠寶,已經裝到了馬車裏。”楊昭有些興奮地說道。
楊珩感歎溫鹹通不愧是魏縣實際上的一把手啊,真是家底豐厚。他點點頭,對二人說道:“有了馬車方便些,咱們人人騎馬太紮眼,另外咱們的兵器盔甲也好攜帶了,藏在車底正好。”
“大郎說的對。咱們一路到開封,說不定還要經過哪個州縣,這樣是穩妥些。隻是五個大男人驅著一輛馬車,咱們又不像行商的,這過路的說辭還得想想。”徐介休說道。
楊珩點點頭,說道:“現在魏州的消息已經傳開,之前魏州開具的過所文書已經不能用了。好在此地縣令大人是個聰明人,幫咱們辦了魏縣的手續,後邊趕路也穩妥些。”
“哥,你跟縣令說什麼了?他能真心放咱們走?”楊昭有些擔憂地說,“雖然縣尉一死對他也是好事,但他也沒必要幫咱們。”
“縣尉一死是大事,縣令對上對下都要有個交代。隻要讓他知道拿我們去做交代得不償失,再幫他找個容易拿到的交代就行了。人,都是衡量利弊做事的。”楊珩笑笑,不再細說,讓楊昭自己去琢磨。
“嘿嘿,聽說那縣令是文官出身,大郎稍一嚇唬不就嚇破了膽,再讓他找幾個毛賊做替死鬼,諒他也不敢不從。”徐介休靠著自己的理解補充道。
這時卻見大街南側的巷子裏跑出來幾個人,急匆匆衝著楊珩三人跑了過來。
待他們走近,楊珩借著月光才看清正是李闖和王金鐸,隻不過除了他們,還多了兩人,一個是白天在客棧遇見的小娘,另一個是看起來已經病的迷迷糊糊的少年。
楊珩有些意外,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王金鐸。王金鐸則是一臉無奈,推搡一下李闖,說:“你自己給大郎交代。”
李闖有些心虛,虎起臉來,衝王金鐸道:“說就說,怕什麼!”隨即又看向楊珩,一臉正氣地說:“大郎,這小娘果然是被人欺辱的,我救了她。”停頓一下,又補充道:“我要娶她!”
“嗯?”楊珩一時腦子轉不過來,心想不是叫你們去殺牛勤嗎,怎麼帶了倆人回來。
王金鐸看不下去,簡明扼要把事情經過給眾人說了一遍,楊珩三人才明白怎麼回事。
“也好,我們五人上路本來就容易引人懷疑,有這位……呃,還不知道小娘子姓名?”
“小女子姓沈,這是我弟弟沈延光。”沈紅葉介紹道。
楊珩點點頭,繼續道:“有沈姑娘和她弟弟與我們同行也好,正好我們扮做護衛。沈姑娘氣質不俗,也正好扮做主人家。”
楊珩首先表了態,其餘幾人也不會反對,於是匆匆收拾上路,有了縣令文書,也不怕巡查士兵和城門守衛,幾人出了魏縣,一路向西南而去。
縣衙後院,臥房之中,縣令看著床上瑟瑟發抖的夫人和枕邊的一灘血跡,仍覺得背後發寒。
那人臨走時送了自己一串珍珠,說是給夫人賠罪,他本來覺得莫名其妙,回到房中才發現臥在夫妻二人枕邊的小狸貓不知何時已被人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