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太陽明烈,寒冷的冬日裏稍有了一絲暖意。
林子裏樹葉稀疏,胡來坐在地上擺放著物品,“大哥。坐啊,站著看什麼呢。”
簫珧嗬嗬笑了笑,“看樹上的鳥兒啊。”
“鳥有什麼看的。還是喝點酒暖暖身子吧。”胡來倒上酒說道。
簫珧坐下去說道,“那鳥兒太小,若是在大上一些,就可以抓來吃了。”
“一路上驛站不少,還經過那麼多地方。大哥不用擔心吃的。”胡來撕下一個大雞腿遞給簫珧。
簫珧一口肉一口酒,“舒坦。”
“等遠離了京城。若是大哥想,我再購置一輛馬車,大哥獨乘一座,在接上兩位美女相陪。”胡來嘿嘿笑著說道。
簫珧看著胡來,“我看是你想吧。你小子,出門趕路都不老實。”
胡來麵色紅潤的撓撓頭。
“快些吃。晚了可就錯過投宿的時間了。”簫珧說道。
胡來點頭加快了速度。
再上馬車之時,胡來拿出酒囊遞給車夫,“冷了吧。我都見你哆嗦了。路上喝酒暖暖。切記不可多飲。”
車夫接過酒囊行禮道謝,隨後架著馬車繼續趕路。
幾日顛簸,來到了河間府地界。城外館驛之中,簫珧和胡來吃著燜驢肉喝著小酒。館驛來往行客不少,還算熱鬧。
“大哥大哥。快看那裏。”胡來給簫珧使眼色。
簫珧扭頭看了看,“馬馬虎虎。”說完繼續吃東西,一路上他餓壞了。
胡來小聲說,“那是仙秀宮的弟子。仙秀宮都是女子,從不招收男弟子。仙秀宮弟子都一襲白衣白長裙,戴著麵紗。據說那宮主武功高深莫測,仙秀宮的人在外麵幾乎無人敢招惹。”
簫珧再次看了看,“無人招惹?這麼厲害。”
胡來點頭,“對。之前有一個仙秀宮弟子被山賊劫持回去要當壓寨夫人。結果沒幾天,山寨就被屠了。仙秀宮宮主放出話,誰在覬覦仙秀宮弟子,定斬不饒。”
簫珧唏噓,“厲害。那你還看,小心人家挖了你的眼珠。”
“戴著麵紗呢,什麼也看不見。”胡來小聲說道。
一個喝醉了的壯漢走過去,“你是仙秀宮的?”
女子平靜的吃著清湯麵,並未理睬。
胡來嘿嘿笑了笑,“有好戲看了。剛說過招惹就死,還有不信邪的。”
醉漢輕哼一聲,“你說你們這些人,整天戴著麵紗裝神秘。勞資就要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麼模樣。”
醉漢的髒爪子還未伸過去,便被那女子用筷子刺穿了手紮在桌子上。
館驛掌櫃的歎口氣,“又一個不知死活的。”隨後衝小二努努嘴,小二熟練的過去幫著醉漢處理傷口,拉著醉漢去了後院。
“有點意思。”簫珧說道。
後院醉漢不停的哀嚎,掌櫃的給女子換了一碗麵,絲毫不顧後院的哀嚎之聲。這情況再尋常不過了。
簫珧問,“這地界有什麼門派。”
胡來說,“巨闕宗。江湖排名第三。刀法為主。男女弟子皆可。”
簫珧嗯了一聲,“那這仙秀宮的人,怎麼會在這裏。”
胡來笑著說,“這不奇怪。仙秀宮在南海仙秀山,還要過海呢。仙秀宮的弟子武藝到了瓶頸之後,便會被準許出去曆練。這位看來便是出來曆練的。”
簫珧小聲問,“她們嫁人嗎?”
胡來急忙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江湖上沒有傳聞。”
“就是尼姑那種吧。”簫珧說道。
“非也。尼姑是尼姑,仙秀宮是仙秀宮。”不遠處的女子輕聲說道。
簫珧急忙起身行禮,“在下孤陋寡聞,多有得罪。在下簫珧。”
女子繼續用飯,並未理睬回話。
簫珧隻好坐下繼續吃東西。胡來嘿嘿笑著說,“厲害吧。”
簫珧也不搭理,隻顧吃飯。
深夜,簫珧隱約聽見後麵樹林有動靜,好像兩撥人打了起來。有兵刃碰撞聲和喊聲。
“這聲音,好像是白天那位仙秀宮的人。”簫珧自言自語著,隨後推開窗戶,悄無聲息的掠過樹梢,到了林子深處。
果然,那白衣女子和另一個打扮近似的人被幾人圍攻著。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這一波黑衣人輪番進攻,兩人也開始招架不住。
刺啦一聲,仙秀宮的人身上多了一道口子,紅暈侵染了白衣。
“需要幫忙嗎?”
夜空中冷不丁傳來人聲,交戰雙方都驚恐的收手四處打量,此人修為必定高深莫測。
黑衣人輕哼一聲,“敢問閣下何門何派,管此閑事。”
“閉嘴!勞資沒問你。”簫珧說完笑嘻嘻的說,“白衣姐姐,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