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僅僅是一個小捕快,但也不是這幫平民能惹得起的,隨便找個理由說你店鋪有問題,就得查封個幾日。
其中得流失多少白銀,隻有掌櫃知道。
“打尖。”白鐸淡淡回道,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這紅泥小館在汾陰開的年頭可不短了,資曆和口碑俱佳,並且店中的綠蟻酒放眼整個河東郡都是一絕。
‘綠蟻焙新酒,紅泥小火爐’
這句題詞還是三十年前已故的老城主題的。
“客官,您的菜上齊了。”小廝把一疊蔥爆羊肉放上桌,又為白鐸燙了壺綠蟻酒,而後恭敬離開。
在大乾同樣是殺牛犯法,除了鄉村野店外,這種在城池裏坐落的酒肆,可不敢明目張膽的犯禁。
野山羊的肉質緊致鮮美,放到嘴裏嚼勁十足。
在來上一壺好酒,白鐸舒服的眯起眼睛。
這樣才叫生活,原身之前過的那叫什麼苦日子?
“唉!”
過了片刻,一行穿著黑色勁裝的漢子陸續進了酒樓,恰好就坐到了白鐸旁邊。
隻是一眼他就認出這幾個壯漢的身份——鏢人。
“你們聽說沒?老李那班人死的就剩一個年輕後生了。”為首之人身材壯碩,滿臉橫肉,顯然也是一名實力不俗的武者。
但他此刻卻唉聲歎氣,眼中全是愁容。
“大哥擔心什麼?黑瞎子林那邊走不通,我們換條路就是。如果真遇到劫道的,咱也不虛!”
說話的正是一名莫約十七八歲的少年鏢客,顯然是剛加入沒多久,一番發言引得眾人紛紛搖頭。
“你才行幾天鏢?”為首的壯漢瞪了他一眼,隨後歎息道:“如果真像之前那樣遇到的都是些山匪那也就罷了,這次導致李家班差點覆滅的,據說是......”
壯漢咽了口水,驚惶道:“據說是山鬼作祟!”
“山鬼?”那少年鏢客一怔。
旁邊的白鐸不動聲色的抿了口酒水,但眉頭確是緊鎖。雖然原身的記憶裏是聽過妖魔之說,但也得益於捕快的身份。
尋常百姓估計連聽都沒聽過。
等那群鏢客走後,白鐸便又叫來小廝,摸給了他幾枚銅錢。
“小哥兒,我向你打聽點事情。”
那小廝見到小費又礙於白鐸的身份,自然是很樂意的回答道:“官家放心,小的定會知無不言。”
白鐸點點頭,要說在這汾陰城民間勢力裏麵誰的消息最為靈通,那一定是各大酒樓裏麵的店小二。
其中來來往往人多眼雜,本地的外地的都有,小二常年跟這些人打交道,聽得看得自然是要比尋常人多很多。
“是這樣的,我查到一樁案子,但其中線索頗為詭譎,查到一半便斷掉了。本著官民合作的心,所以想問問你最近城中可有怪事發生?如果有或許跟我之前追查的案子有關。”
見白鐸把官民合作都搬出來了,店小二馬上回道:“最近城中是有樁案子,一個名叫血衣客的人在外城興風作浪,據說已經殺了不少人了。”
白鐸眼神一暗。
店小二察言觀色的功夫已經是爐火純青,見這不是白鐸想要的,很快一拍腦袋,壓低聲音道:“官家要說怪事,小的還真知道一件,不過不敢保證真偽。”
白鐸瞥了他一眼,說道:“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城西陳員外家出了人命,大家都說是鬧了邪祟。現在陳員外在力壓消息,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店小二給白鐸使了個眼色。
白鐸擺擺手,放他走了。
自己則是陷入思考。
“這年頭死個人並不稀奇,更何況是大戶人家。那些賣身的下人,陳府就算當街砍殺,官府也管不著。
但怪就怪在,為什麼偏偏這次死人,會讓大家覺得是鬧了邪祟?”
其中肯定是有貓膩,白鐸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想去探查,但礙於那些鏢客所說,還是決定作罷。
剛才那一隊鏢客,少說都是外勁五重的實力。
那個為首的壯漢甚至達到了練氣境,氣血要比那個黑衣阿大旺盛。
可就是這樣的人,也畏邪祟如虎。
白鐸可不敢保證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能自保。
“眼下不僅要對付如血衣客一般的魔道中人,還要提防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詭異。”
白鐸深感壓力山大,龍虎氣的獲得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