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銳利的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片刻,而後又移開了。

“紙紮店老板在這條街生活這麼多年,應當有熟悉的老街坊。所以我們就挨家走訪,結果還真遇到一個知道些內情的。”

林千夜指了指角落處的人,正是剛才白鐸見過的。

“你叫什麼名字?”白鐸換上一副和藹的笑臉,挺著鐵塔般的身體站到他麵前,那人頓覺天黑了,胸口十分的悶。

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捏住。

“回大人的話,小的名叫羅三。”

羅三是一家布匹店的老板,見到白鐸英武不凡,趕忙諂媚的回答。

“很好,”白鐸很滿意羅三的表情,他接著問道:“聽說你和紙紮店老板很熟?那他之前有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鬼信一說又是從而何來?”

見到白鐸這麼問,羅三不敢有所欺瞞,露出回憶之色,娓娓道來。

“老柳這人平日裏脾氣古怪,但為人很好,手藝活也精湛,就是十分的寡言少語。

但有一天他突然向我打聽一個地方,而那地方竟然是已經廢棄很久的亂葬崗。

能被葬在哪裏的都是些橫死冤死的無名屍骨,怨氣衝天不散,連飛禽走獸都繞道走。

他竟然要去那裏。

當時我就問了緣由,他說有人給他送了一封信,上麵的地址就是那裏。他出於好奇,就問了一嘴。

估計也沒當回事。

可就從他問完我亂葬崗的事情後,他整個人的精神頭就越來越不好,到最後直接晝伏夜出,好幾天見不著人。

再然後就是常府滅門,他也吊死在了自家房梁上。”

羅三有些唏噓,這老柳頭也算是名老江湖了,幹殯葬業的誰身上沒點真本事傍身?

老祖宗口口相傳的東西,辟邪之物肯定是有的,結果依舊沒能救得了他的命。

滿屋子的符咒和朱砂墨鬥線都沒能護住他。

“原來如此,鬼信?又多出來個新的靈異事件。”白鐸緊皺眉頭,腦海裏梳理著羅三說的線索。

“鬼信需要找活人當做信使,這是隨機的還是得滿足特定條件?送信失敗亦或者無視送信任務,下場難道就是被靈異殺死?

這種殺人規則,倒是有點像限製級鬼物的手筆。”

白鐸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崔文子以及張道陵。

“小兄弟說的不錯,我和崔道友也是這個想法,估計就是那個柳老板無視了送信,結果被鬼殺死了。”

張道陵說道。

“這件事也是無法避免的,畢竟靈異之事在普羅大眾中還是十分少見的,哪怕他是專門幹殯葬業的,一輩子估計也沒見過真正的鬼怪。

遇到這種送信任務,估計都會被當做玩笑處理吧?畢竟誰會無聊到真去亂葬崗一探究竟。”

謝槐在一旁插話道。

“報!”一名捕快小跑過來,滿頭大汗道:“我們已經在廢墟中翻找三遍了,都沒有發現那詭異的信件。

大人,這該怎麼辦?”

“不用找了,讓兄弟們休息吧。”白鐸目光從廢墟中收回,轉頭對著林千夜講道:“那隻鬼既然已經選定了柳老板作為信使,那麼那張鬼信也應該隻有對應的信使才能查看。

現在信使死了,鬼信也應該消失了。”

“那我們怎麼辦?線索就這麼斷了?萬一那隻鬼在找新的信使怎麼辦?怕不是又得牽扯出一大堆命案。”

林千夜急道。

白鐸搖搖頭,安撫道:“這很簡單,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送信的目的地,直接殺過去便好。

我倒要看看,那隻鬼究竟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