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就想探出我的來曆?我勸你快些收起自己的小聰明。”

白鐸不由得冷笑,盡可能的裝出前輩的高深莫測。

這一行六人最弱的就是那個錢小妍,其餘的全都達到了練氣巔峰,甚至還有兩個已經初入凝罡之境。

並且命格詞條僅僅比自己稍遜一籌。

“前輩贖罪!”楊悔急忙抱拳賠禮,他出身武道世家,對於江湖上的禮儀是極為看重的。

白鐸雖然語氣強硬,但終究是沒有對他們出手,並且還出言警告不要找山君麻煩。

這足以讓這群少年郎認為,這是個外冷內熱的‘好’前輩。

“白前輩,依您剛才話中語氣,我們這次去絞殺作惡的山君,是為下策了?”

沈知南上前一步,他沉吟片刻,還是安耐不住心中好奇,出聲詢問。

“以你們的資質,定然有一份不俗的武道傳承,不是大派首徒就是宗族少主,甚至於小小年紀就踏入凝罡。

但你們想和那山君對抗,還是癡心妄想。”

這點白鐸倒是沒有危言聳聽,雖然這方天地已經可以供自己吸收火元素彌補罡氣缺失,但他因為在冥界待了許久,身體機能還沒有完全恢複。

下半身仍處於沒有知覺的狀態。

等了這麼久,終於有活人進入了這座廟宇,白鐸還想讓他們帶自己下山呢。

若是這群人都被那頭虎精殺了,那誰來背自己下山?

所以自然不可能讓這些人去犯險。

“癡心妄想?好一個癡心妄想!”突然隊伍後方走出一個人,他對白鐸的告誡嗤之以鼻,反駁道:“集我六人之力,就算是天元武者也得退避三舍,叫它聲山君是給麵子,說白了就是一頭剛剛成精的老虎罷了!”

“紀磊!注意你和前輩講話的態度!”楊悔作為這些人的老大哥,忍不住低聲訓斥。

“哼!”紀磊看了楊悔一眼,踱步站到門口透氣,突然又回頭道:“我可沒在他身上察覺到內氣波動,究竟是返璞歸真的前輩還是裝神弄鬼的神棍,不得而知!”

白鐸麵對這種毫不遮掩的質疑,他心中沒有絲毫怒氣,因為他現在身上的確是沒有半分離火真罡。

雖然他現在可以吸收火元素恢複了,但他卻一直沒有運功。

因為他現在不能移動,若是抽取火元素,隻能在這一畝三分地。

這本就容易招陰的地界,如果在沒有火元素壓製邪氣,很容易引來妖魔鬼怪盤踞。

以他現在的實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下半身還沒有完全還陽,若是火元素被抽空,這方空間淪為死域,也不利於他的肉身恢複。

“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白鐸僅僅撂下這句話,便又躺入了塵土堆中,深深的把自己掩埋,屏氣凝神,調養生息。

沈知南和楊悔交換了一下眼神,各自無奈搖頭。

“那我們怎麼辦?不如就聽前輩的話,就此撤退吧。”錢小妍抱著膝蓋,憂心忡忡的,她又補充道:“偷跑到這兒,本就是瞞著家中長輩,若是在出了問題,回去受到責罰是小事,就怕害了性命。”

“小妍,你就是太乖巧了,一點都不像習武之人,你幹嘛老讓爹娘左右自己的想法?”林秋雅持反對意見,她生性喜歡刺激。

“是啊,在這玉京同輩人裏,我們幾個基本就是巔峰的那一小撮了。但卻整日對著木頭樁子施展拳腳,真的是有夠憋屈。

我們從小相識,當初的夢想不就是馬踏江湖,行俠仗義嗎?

要是在不出來透口氣,我都要脫離少俠這個年紀了。”

六個人圍著火堆談天說地,按照他們大多數人的意思就是,渴望江湖裏的快意恩仇,縱馬廝殺。

最好在救下個美嬌娘,讓她一口一個少俠喊著,成就一段情緣。

江湖中人不就圖那點東西嗎?良駒,美酒,佳人以及一幫誌同道合的好友。

“楊兄,在我們這些人裏屬你武功最高,拿個主意吧?到底是走是留?”

沈知南話音落下,場中爭論的聲音漸漸都偃旗息鼓,他們六人全都看向楊悔,等他敲定主意。

“各位,”楊悔凝視著燃燒的火堆,他沉聲道:“江湖中不僅有鮮衣怒馬,還有淋漓的鮮血。小妍說的不錯,討伐山君之事確實得從長計議,你們當中有人想走的,我也不攔著。”

“那你呢?”

“我留下。”

沈知南十分了解楊悔,所以他才問出這句話,結果也沒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