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深知富貴險中求的錢賀亭直接消失在了原地,隻剩下地磚上的塵土,因為被大力踏動,震起飛揚。

“剛剛有人來過麼?”

從客棧二樓走下的錢鴻,來到櫃台前準備向掌櫃的討要一名打雜的老媽子。

讓她放下手裏的活計,先把錢小妍的衣服和被褥換了。

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可能是行走江湖的久了,對於目光的窺伺,以及罡氣的波動,他十分敏感。

再加上,提前已經預料到了,有人可能對錢小妍不利。

不光是錢家本部的,還可能有外來者。

因為每個家主上任後,都是要帶領家族外交的,而那些家族外的勢力,對於誰當家主,那可是講究的很。

就比如,和錢成龍交好的外部勢力,自然是不希望其他人當家主。

而是想要扶持錢成龍上位,以此謀求合作,獲得好處。

“爺,您這是什麼意思?我這客棧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多著呢,什麼叫剛才有人來過嗎?當然有啊,滿座都是。”

唰。

錢鴻閃電般的抓住掌櫃的衣領,沉聲道:“我那錠銀子是喂狗了麼?叫你辦的事情,你是忘得一幹二淨!

有沒有人過來打聽過我們的房間!”

掌櫃的被就如稚童一樣毫無還手之力,他拖著臃腫的身軀,愁眉苦臉道:“爺,我我我我,我找人問問!欸,你!過來,這位爺有話要問!”

那個被點名的店小二正是剛才接待錢賀亭的人,他不明所以的走過來。

錢鴻又把剛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店小二若有所思道:“爺,我們棲霞鎮雖然地方不大,但在這方圓十裏,也是唯一的人煙。

所以來來往往的客商極多。

打尖住店的也是比比皆是,朝我們問空房的人多了,小的實在是記不住啊。”

“有沒有看上去像武者的人問。”錢鴻把掌櫃的放開,繼續道。

“有,有很多,剛才不是說了,客商極多,武者也多麼。反正兩者都是在江湖裏穿梭。”

“滾。”

錢鴻聽到這話,把掌櫃的撒開,自己去尋了一位店裏打雜的老媽子,領著上樓了。

與此同時。

錢小妍忽覺全身一涼,竟然是窗子被打開了,同時窗前還站著一名全身黑衣,帶著麵具的人。

“你是?”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把泛著寒光的短刃,便激射過來。

哧!

錢小妍處於生存本能之下,急忙掀起被子緩衝抵擋,但那夾雜著殺意的匕首,仍然輕鬆的洞穿,然後直直的紮進了錢小妍的肩頭。

並且把她釘死在了牆板上。

噗——

噗——

錢小妍吐出一口鮮血,剛才是因為她強行運功偏離了匕首航道,遭受了傷勢反噬。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如果不運功,那匕首刺進的就不是肩頭而是心窩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那黑衣人竟然和自己同時吐出了一口鮮血。

“該死的!我本就是重傷之軀,又拖著沉重的貨物長途跋涉到此,甚至連傷口都沒來得及處理,就要過來趁著錢鴻不在進行暗殺。”

錢賀亭隻覺得一陣力不從心,但他到底是從屍堆裏拚殺出來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