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音出生在一個叫洋華的縣城裏,她的父母都是打工人,從出生後便丟下她,讓奶奶照顧。
自鈴音記事以來,耳邊總是麻將互相碰撞的聲音,嘈雜不已,讓人心煩。
在鈴音四歲的時候,有一次在二樓玩耍,不小心摔了下去,鈴音哭的撕心裂肺,而奶奶像是絲毫聽不見鈴音的哭喊,手裏的麻將依然打個不停。
直到路人從旁邊經過時,實在看不下去了,於是進來喊家長:“這誰的小孩兒,都從這樓上摔下來了,家長怎麼還不管呢?”
鈴音的奶奶眼皮都不抬一下,挪了挪屁股換個姿勢道:“這小孩子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像我們小的時候,哪有這麼嬌弱的。”
終於路人看不下去了,跑到外麵抱起鈴音,帶到了附近的診所,“醫生,麻煩你給這個小孩兒包紮一下,再檢查看看有沒有什麼傷口,她從樓上摔下來了”,醫生緩緩走了過來,拿起棉簽在藥瓶裏蘸了一下開始塗抹傷口,隨後又拿手電筒照了照眼睛耳朵。
鈴音眼淚汪汪的撇了撇嘴,硬是沒再哭出一聲。
“還好沒摔出什麼問題,你有個這樣的奶奶,還真是你的不幸啊”,男人歎息道。
時值正午,陽光洋洋灑灑的灑在鈴音的臉上,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鈴音與同齡小孩相比,顯得非常清瘦,像是營養不良一般,而巴掌大的臉上卻有著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
在醫生包紮完之後,男人就帶著鈴音去商店買糖。鈴音嘴裏含著糖,望了望男人,欲言又止的低下了頭。男人見狀無奈的拍了拍鈴音的後背,便起身帶著鈴音回去找奶奶。
剛走到門口時,就聽到激動的聲音,“哎呀!胡了”,鈴音的奶奶激動的喊叫著,一邊伸出手向桌友要錢,一邊看向男人道:“呦,這都還要帶去看個醫生,真是夠矯情的。”
男人忍住了怒氣,沒再看鈴音的奶奶。
這時,一個長的宛若明珠的小男孩在門口探頭,等看清裏麵的人後,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小男孩看起來六七歲的樣子,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圓眼很是討喜,圓嘟嘟帶著點嬰兒肥的臉,白皙無瑕透著粉暈,讓人忍不住想上前掐一下他的臉。
小男孩喊道:“爸爸,媽媽讓我喊你回家吃飯。”
男人放下抱著的鈴音,對她微微一笑道:“乖孩子,叔叔就先走了。”
男人拉著小男孩的手,一大一小的背影逐漸遠去,鈴音垂下雙眸,耳邊依舊響著讓人煩躁不已的聲音。
鈴音回到房間,坐在桌子前發呆,小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窗外的陽光看起來是那麼的溫暖,可是鈴音還是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她雙手撐在桌子上,耷拉著腦袋,聽著窗外風吹樹葉沙沙的響聲,思緒飄了很遠,鈴音想了很多很多,她想爸爸媽媽了…又想起白日裏那個叔叔牽著小男孩離開的樣子…想起那顆糖的味道,甜甜的,讓人心情會變好…想起被人抱起來的感覺原來這麼溫暖…想著想著鈴音趴著桌子睡著了。
到了晚上,鈴音的奶奶終於打完麻將了,三兩下隨便做了點飯就扔給鈴音讓她自己吃。
鈴音從椅子上跳下來走路的時候,發現自己頭重腳輕昏昏沉沉的,整個小臉看起來卡白卡白的,兩隻眼睛紅通通的像個小白兔,鈴音剛想喊奶奶,奶奶轉過頭不悅的瞪了她一眼,便扭著屁股又去打牌了。
另一邊,男人的家裏。
吃過晚飯後的一家人其樂融融,媽媽在洗碗,小男孩則吵鬧著要讓爸爸帶他去打籃球。夕陽西下,籃球場上一大一小的身影被餘暉拉的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