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李誌東以前真的太累了還是這裏機器發出的噪聲有催眠作用,李誌東在控製台待上一會兒,就有點犯困,若在平時,他滿可以喝上杯咖啡或者茶水提提神,可現在這個地方淡水是不可以這樣浪費的。
經過幾天的熟悉,李誌東已經知道‘理海鑽井平台’是自升式鑽井平台,他們工作的東南角外沿的柱子就是樁腿,他們的工作台距離海平麵有十八米高,不過,他們下麵有一個下沿樓梯,直達樁腿,是用來觀察井鑽用的。
孫偉剛已經在這裏幹了5年了,算是老工人了,他平時喜歡在下底樓梯的觀察台上放上一根釣竿,上麵懸上一根長長的釣線,當然,在這裏他很少能釣上魚來,有這樣一個製造噪音的大機器在旁邊,魚都離這裏遠遠地,偶有收獲,也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魚迷失方向而已。
這天傍晚,孫偉剛下去檢查釣魚的成果,李誌東出於好奇也跟了下去。
“有什麼收獲嗎?”李誌東大聲的喊著。
“今天就吃它了。”孫偉剛舉著一條巴掌大的小魚,那魚的眼睛很大,幾乎占據了身體的3分之1。
“這是什麼魚啊?”李誌東沒見過這種魚。
“這叫煎魚你叫他燉魚也行啊。”孫偉剛說笑著把魚放到了桶裏,接著走到了對麵的欄杆處,掏出男人自帶的‘致命武器’,對著廣闊的大海噴灑了起來。
“這樣也行嗎?”李誌東的印象裏,大海一直是偉大而神聖的,沒想到這個孫偉剛竟然如此褻瀆海洋。
“這有什麼,難道海裏的魚和海豹之類的就不拉屎撒尿?你吃海鮮的時候不還是津津有味的吸著鹽淡嗎?說白了,這大海就是一個大的馬桶,我們是在‘馬桶’裏混飯吃,餓急了再吃些‘馬桶’裏的東西而已。”
“你說的太惡心了。”李誌東回憶著自己這些天裏吃的最多的就是從‘馬桶’裏撈出來的東西,就一陣陣的作嘔。
“你呀,一定是沒在江南住過,那裏更厲害,上遊的在河裏刷馬桶,下遊的在河裏淘米煮飯,煮完了還更香哩...”孫偉剛見李誌東的反應強烈,說的更加起勁兒了。
“你真是太惡心了,不要再說了。”李誌東聽的有一種幾乎要把中午的吃食都嘔出來的惡心。
晚飯的時候,李誌東和‘馬桶’剛一起來到了食堂,這一回,食堂裏還是各種海鮮,更有‘馬桶’剛剛剛釣起來的‘炸魚’,‘馬桶’剛特意把魚往李誌東麵前一放,道:“要不要嚐一嚐。”李誌東忍住沒吐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你個挨千刀的‘馬桶’剛,一定是在這裏呆的久了,成了個變態,死變態。”心裏罵著,可臉上李誌東還是掛著笑容。
在本土的時候,工作的人們一般是一個禮拜休兩天假,如果是公務員,還有多半天的休息假期,李誌東這樣的,隻能休月假了,一個月一次,一次兩天,這個規矩其實是工人們自己定的,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實行每個禮拜休息一天的製度,可一天的時間實在是幹不了什麼事情,隻能在平台上閑逛,而他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們不能離開時間太久,這意味,無論是否休息,他們都要困在這裏,而休息的日子又閑的無聊,後來,隨著快艇等船隻的加入,工人們可以開著船離開平台到附近的島上去放鬆一下,於是他們決定每個月休息兩天,這兩天可以開著船到外麵玩一玩,李誌東到‘理海鑽井平台’工作也有一個月了,正好輪到他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