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你想不想喝水啊?)”
一聽說有水喝,阮誌強立時來了精神:“(你有水?)”
李誌東道:“(我們現在不就泡在水裏嗎?)”
阮誌強一頭栽倒,微微道:“(阿東,這個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
李誌東並沒有說其他的,他將塑料袋撿了出來,仔細的在海水裏洗了洗,阮誌強嘴上說李誌東開玩笑,可他知道,李誌東並不是一個開玩笑的人,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見李誌東拿了一個塑料袋正在海水裏來回的拍打,就像是戲水一般,便失望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聲音在阮誌強的耳邊響起,“(阿強,快來看,看這是什麼?)”阮誌強強打精神,抬眼看了看,李誌東正拿著塑料袋向他揮舞。
“(怎麼了?阿東,你發現寶物了?)”阮誌強有點不耐煩。
“(你不是要喝水嗎?你看看這是什麼?)”說著,李誌東拿著塑料袋在阮誌強的麵前晃了晃。
阮誌強定睛看去,發現李誌東手心裏攥著一個用塑料包裹的乒乓球大小的水包,難道那裏麵是能喝的水?李誌東是怎麼做到的?阮誌強實在難以相信,他接過這一泡水,小心的倒入口中,那水淡淡的有一絲鹹味兒,並沒有真正的淡水好喝,而且裏麵似乎還摻雜了一些牆灰一樣的感覺,喝了並不如何解渴,卻是比海水好多了。
“(阿東,你是怎麼做到的?)”阮誌強的精神似乎又回來了。
李誌東淡淡的一笑,如果在平時,一口水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為之興奮,非要到了沙漠或者饑渴的絕境,人們才知道原來水是那麼重要,李誌東將取水的方法告訴了阮誌東,其實,那方法很簡單,就是用塑料袋舀一瓢海水,再在塑料袋裏吹點空氣,然後把塑料袋倒過來在海水裏,在塑料袋的一角窩一個氣室,利用太陽的熱力,蒸發海水,讓海水在氣室彙集成水,這種方法很笨拙,卻十分有效,在太陽足的時候,不到十分鍾就能喝上一乒乓球體積大小的水,阮誌強有了事兒幹,也就來了精神,李誌東還不需要這種方式來激勵自己的潛能,他需要的是盡可能的保持體力,不要讓透支的身體拖垮需要高速運轉的大腦。
夕陽西下,李誌東和阮誌強終於熬過了灼熱的太陽,李誌東把所有的救生圈鋪開,在上麵放上兩塊木板,李誌東和阮誌強坐在上麵,他們準備利用自己的體溫和夕陽的餘熱加上徐徐的海風,將身上的衣服吹幹,在晚上,幹衣服比濕衣服更能讓他們舒服一點。
等衣服幹的差不多了,李誌東取出從電報室拿出來的鉛筆刀,在木板上開始削了起來,阮誌強不知道李誌東要幹什麼,反正,從他認識李誌東開始,李誌東幹的事情都有道理,等他忙完了,他自然就會說,太陽墜落在海平麵以後,李誌東打開了電筒,借著電筒的光繼續削,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李誌東忽道:“(完成。)”阮誌強借著電筒的光看去,李誌東手裏竟然拿了一根木頭製成的魚鉤。
“(萬能的神,你真是什麼都能做啊。)”阮誌強完全想不出為什麼李誌東怎麼會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手段。
李誌東並不理會,而是用刀小心的打開了2個罐頭,分別是一罐沙丁魚罐頭和牛肉的罐頭,李誌東取過一塊牛肉,在沙丁魚罐頭的油湯裏泡了一會兒,同時,李誌東將多餘的繩子小心的分剝出細線,將細線拴在木質的魚鉤上,等牛肉泡好了,李誌東將牛肉小心的固定在了‘魚鉤’上,並再次將魚鉤連同牛肉扔在了沙丁魚罐頭裏。
“(阿東,能不能讓我先吃一點,我實在餓的受不了了。)”阮誌強的耐力有限,畢竟他沒有經過任何的耐力訓練,讓他空腹在海中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還能指望他就這麼跟李誌東耗到第二天嗎。
李誌東微微一笑,從牛肉罐頭裏,又取出了一塊牛肉,自己先吃了,然後,將整罐罐頭遞給了阮興強,“(你都吃了吧,不用留給我了。)”借著星光,阮興強看不清李誌東的全部動作,還有有些猶豫,可當他想到李誌東無所不能的創造力,他就‘屈服’了,拿起罐頭,如同‘豬八戒吃人參果’一般,利落的將整罐罐頭都吃了下去。
夜黑了,風涼了,海水也開始降溫,阮興強的牙齒甚至開始打顫了,李誌東卻依舊像一尊佛一樣坐在一邊,阮誌強有些堅持不住了,一罐牛肉和沙丁魚都被他消滅了,可那些東西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他實在需要說點什麼來振作一下精神,就在他剛要開口的時候,李誌東忽然略帶興奮道:“(有了。)”阮興強不知道他有什麼,卻也不敢說,任由他自己折騰,過了一會兒,海麵上一聲‘漣漪’,李誌東竟然釣上了一條魚,看得阮興強都呆住了,此刻星光熠熠,將海麵照射的十分清楚,李誌東熟練的將魚開膛破肚,在海水中清洗幹淨以後,李誌東盡情的享受著新鮮的刺身,若是在平日裏,李誌東是絕對不會這樣吃東西的,可現在是非常時期,李誌東吃的時候都是咬著牙是的,不過為了增加吃生魚片的味道,他除了不時的用海水蘸著以外,還不是的吧唧嘴,仿佛他吃的東西是什麼山珍海味一般,引得阮誌強都暗暗咽著口水。
李誌東把魚吃的差不多了,便把魚頭之類的掛在魚鉤上,繼續垂釣,就這樣,用了1個小時的時間,李誌東竟然釣上了5條魚,把李誌東吃的幾乎要吐出來,阮誌強也忍不住試了一口,但,濃烈的魚腥味,讓他難以接受,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放棄,他實在是享受不了這種天然的補充水分、蛋白質和脂肪的方式。
吃飽了,李誌東和阮誌強開始睡覺,在最初的階段,李誌東並不想過於耗費自己的體力,如果兩天以後,真的沒有船經過這裏,那個時候,他才會開始想辦法尋找陸地,於是,李誌東又開始的睡眠,他還是沒有將手臂上膠條撕開的想法,也許,在他看來被國防部找到比深陷大海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