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屬於中產階級的住宅區,住戶多半都有些身份地位,家庭環境都比較優渥。
陳嫪毐腳下的街道就是一條能同時容納六輛轎車並排通過的柏油馬路。
街道邊種植著的茂密的闊葉植物將附近的住戶都掩映得若隱若現。
而每隔三十米路邊就有一盞路燈,燈罩是透明的方形玻璃,外觀很像前世陳嫪毐見過的走馬燈,上麵畫著不同造型的花鳥魚蟲。
還沒等他仔細觀瞧,伊藤家的白色大門已經慢慢打開,踩著高低不平得鵝卵石鋪成得小道,陳嫪毐和水戶洋平並排向裏走去。
石子路從大門口一直通到二層小樓的門前,路左側是草坪,右側是種滿了各種鮮花的微型花園。
陳嫪毐沒走幾步就感覺到遍體生寒,仿佛走進了一個無形的大冰窖,讓他忍不住了打了個噴嚏。
這明明是仲夏夜……
“這裏怎麼這麼冷?”陳嫪毐抱著胳膊問道。
水戶洋平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他:“對不起,我忘了,你還沒覺醒,先穿上吧。”
覺醒?覺醒什麼?
陳嫪毐接過風衣穿好,腦子裏都是他說的話。
二人一路走到屋舍門前,水戶洋平剛要敲門,裏麵就傳來一個俏麗,空靈的聲音:
“進來吧,門沒關。”
水戶洋平轉動把手,推門而入,對坐在沙發上的女子說道:“河北,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客廳的吊燈沒有被點亮,一長兩短的三張真皮沙發環繞著紅木材質的長方形茶幾。
茶幾上點著一盞煤油燈,燈芯泛著橘黃色的火焰,縱使水戶洋平帶進來的氣流也不能將它吹動分毫。
長沙發的中間坐著一位女士,她穿著帶有星星圖案的紫色長袍,臉上撲了厚厚的粉,塗著鮮紅色的口紅,露出的大腿上穿著薄薄的黑色絲襪。
“實習醫生小姐?”
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河北彩花,陳嫪毐不自覺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濃妝豔抹的女子扭過頭,用她漆黑的眸子看向陳嫪毐,露出一個笑容:“嗨,我帥氣的顧客,上次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河北彩花,副業是醫生,主業是一名巫女。”
“巫,巫女?”陳嫪毐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雖然他心中有些驚歎對方的手段,但是這個答案還是超出了他的預計。
“實力高強但是調皮的令人頭疼的那種。”
看著河北彩花有些洋洋得意的樣子,站在一旁的水戶洋平拿出一支香煙,無情的補刀道。
河北彩花瞪了他一眼,然後冷著臉說道:“第七小隊的隊長大人應該知道在巫女設置的‘結界’附近是禁止吸煙的。”
“這……好吧。”水戶洋平悻悻的收起了香煙,他忘記了這個女人可是個小心眼兒了。
河北彩花臉色稍緩,轉過來望向陳嫪毐解釋道:“龍介先生,你應該聽說過聖職者吧,這在今天應該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我跟這位水戶洋平先生都隸屬於京都府的聖職者小隊,專門負責處理各種靈異事件,比如你今天遇到的麻煩。”
她說著眼睛有意無意的朝陳嫪毐的下身掃了掃。
原來她是聖職者?
看來她一早都知道了,那自己找她看病豈不是自投羅網?
聖職者這個詞,陳嫪毐從龍介的記憶中簡單的將他理解為當代普通人突破自身極限而產生出的超能力者。
“介紹的事情稍後再說,九十九先生家遺落的物品我已經取回來了,你這裏的情況怎麼樣?”水戶洋平打斷她的話問道。
“你來之前我試著跟他的亡靈溝通過了,不能說是白費力氣,隻能說是毫無收獲。那個可憐的小家夥在死之前就已經徹底瘋狂,死後更不可能說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河北彩花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水戶洋平沉默了一下,下意識地又拿出香煙叼在嘴裏:“這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