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的話音一落,周圍他的同黨也跟著捂嘴笑起來。
薑瓊音並不生氣,反而很慶幸。
當麵鑼對麵鼓的嘲諷,比在暗地裏憋著壞算計她或者故意破壞麥子耕種的人容易解決多了。
“諸位都是熱血男兒,何必縮在後麵?一直做些蠅營狗苟的勾當,算什麼英雄好漢?豈不是連我這個女人都不如了?”
她知道,陰陽怪氣的人中很大一部分是不敢當麵跟她硬杠的,因為他們知道她背後的人是三公子盧意遠。
不過,如果能夠激其中有些沉不住氣的人,向她挑釁,事情反倒容易解決了。
她不怕有人與她對嗆,反倒怕沒人搭腔。
果然有人上當。
人群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小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對我不滿,那就用軍中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打嘴仗不是大丈夫所為。”
“怎麼,你還想與我比試拳腳不成?”
薑瓊音看向挑釁的男子。
那名男子身材魁梧,如鐵塔一般,氣質陰狠暴戾。
她杏眼微眯,“我既然攬了這份差事,自然也是要麵子的,你今天當眾讓我難堪,想過會是怎樣的後果嗎?”
那男子嗬嗬冷笑,“你說到底要如何?”
薑瓊音說道:“若要比試拳腳功夫,沒有個輸贏的彩頭也是無趣。如果我贏了,你就按照軍法中頂撞上級的刑罰接受處置,打三十軍棍,罰半年俸祿,如何?”
“小姑娘,話別說得這麼滿,隻想著自己會贏。如果我贏了又該怎樣?”
薑瓊音微微一笑,語句擲地有聲。
“如果你贏了,我就向三公子請辭這份差事,還向你當眾賠禮道歉,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皆嘩然。
齊伯齊嬸雖然知道薑瓊音不是普通女子,也見識過她的諸多能耐。可她畢竟隻是一名十六歲的少女,即使曾經習武,可力氣照比那個男子就相差太遠了。
齊嬸走到薑瓊音身邊,小聲勸道。
“莫要與他置氣。刀劍無眼,如果薑姑娘在比武過程中受了傷,老奴怎麼跟三公子交代呢?這件事情老奴回去向三公子稟告,請三公子狠狠責罰他們,姑娘莫要親自動手了!”
薑瓊音安慰道:“齊嬸,我什麼時候魯莽過?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與她比武的男子見有人攪局,高聲說道:“若是怕了,現在後悔也來得及,趴在地上向我磕頭道歉,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看你還是先準備好挨軍棍的屁股吧。”
幾十人圍起臨時圈定的比武場,薑瓊音和那個男子站在中間。
他們約定可以使用趁手的武器。
那男子的武器是兩柄銅錘,耍起錘子來孔武有力,錘子宛如兩團黑色的火焰,在他手中呼呼生風,跟拿筷子一樣輕鬆。
薑瓊音沒有能夠使用的武器。她已經退伍了,空間裏沒有管製刀具,齊靖把平時練功的刀借給了她一把。
那名男子輕蔑地打量他的對手。
薑瓊音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個子不高,身體也單薄。雖然說細看容貌算是有幾分耐看之處,可如果要是真正比武,怕不是挨上一錘就骨折了。
這人犯了兵家大忌,他太輕敵了,對薑瓊音這個女子的實力一點也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