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抹了抹眼淚,“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大官,但我勸你們還是不要管這件事比較好。”
薑瓊音還沒說話,洪忠的暴脾氣先上來了。
他彎下腰來看佝僂著腰的老婦人:“老人家,您這是什麼話!我乃朝廷命官,這幾個地痞流氓的事情,我還管不了了?!您不要害怕!隻管說就行!”
老婦人搖搖頭,不說話。
洪忠的火氣徹底上來了:“我還偏要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了!老人家,您可能不知道,我可是統領這城中軍隊的人。要是我都不能幫您,就沒有人能幫您了!”
薑瓊音頓時覺得他的話有些誇張,你頭上不是還有盧意遠嘛!不過城中的城主是老婦人一輩子也接觸不到的人,洪忠大概是老婦人唯一能見到的高官,也不算是托大。
雖然洪忠樣子嚇人,說話也咄咄逼人,但這對於嚇破了膽的老婦人這記猛藥應該是有效,隻要老婦人開口,他們可以快速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現在該輪到她唱白臉了。
薑瓊音挽住老婦人的手,溫柔地小聲說:“您別怕他,他是個將軍,是個大英雄,在戰場上打仗打習慣了,說起話來粗聲大氣,但不是個壞人,也對您沒有惡意。我們如果是壞人的話,就不會幫你趕走那些搶您糧食的人了。”
看到老婦人的神色有些鬆動,薑瓊音再接再厲。
“您如果害怕的話,就讓他站在門外,我陪您聊聊天,你把事情告訴我就行,不用看他的臉。”
洪忠聽了這話,差點又要開口,分辯一下自己並不惹人害怕。但看到薑瓊音給他使眼色,他也明白自己在跟老婦人溝通這件事情上沒什麼優勢,別好心辦了壞事,就不做聲了。
薑瓊音看他安靜下來,像個勉強憋住了話的小孩子,既覺得好笑又覺得無奈。上馬能戰下馬能治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到的,而能夠將軍營裏麵的士兵管理得好,還能夠管理得好百姓,處理得好政務,那更是鳳毛麟角的人才了。
看來洪將軍還要在這個方麵再努努力,不過這不是薑瓊音應該操心的,這是盧意遠該操心的分內之事。
她現在的任務是安撫住老婦人的情緒,並且盡量從老婦人的口中問到有關於這夥賊人的消息。
薑瓊音看到,老婦人手中抓著的糧袋子已經被那夥人用刀挑破了,裏麵的未脫殼的粟米正緩緩流淌出來,在地上堆成了一個小堆。
這樣下去她的糧食都會弄髒,薑瓊音意識進入空間,在寢室的客廳裏取出一個用來裝雜物的結實編織袋,把老婦人的糧食袋子套住。
編織袋能稍微透氣,在現代也常常用來裝米裝麵,比塑料垃圾袋要更容易保存糧食,這還要多虧了那幾個把開運動會所用的東西全堆在她寢室客廳裏麵的學生們。
“您用我的袋子吧。”
她又從空間裏取出另一個小的塑料袋,蹲下去把地上的糧食用手捧進塑料袋裏。她一邊幹活一邊用手肘碰一碰洪忠的小腿,示意他也蹲下來跟自己一起撿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