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看待會看,別亂跑,先跟著進去。”梓喜拉住小姑娘,拖著依依不舍的她往大殿裏走去,小姑娘另一隻手還在數著,嘴上道,“紅色的隻有幾條,其它的都是黃色的。誒哥哥你看啊,紅色的沒幾條還敢主動用嘴頂耶,它們打起來啦哥...”
一般的香客拿不出過多的錢獻功德,也都不好意思再往大殿裏走。
能夠進入大殿的人,要麼是有錢人,要麼是因為特殊身份而由寺廟裏地位較高的和尚領進去的人。
林四都占。
進得大殿,林四衝著老和尚一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老和尚走到一旁,敲起木魚,閉著眼睛嘴裏開始念叨起來。
林夫人取出一個金黃色的荷包,握在手中對著大殿正中的那尊大佛合什躬身,微笑著將金黃色的荷包放入了功德箱內。
功德可量。
荷包掉入功德箱,發出“咚”的一聲。
閉眼念經的住持不經意的嘴角一揚。
金黃色的荷包,意味著荷包裏這次裝的是金子。
“咚”的一聲,意味著分量。
功德無量啊。
一旁,一名僧人一直盯著住持的臉,眼尖的看到了住持臉上一閃而過的笑容,知道這是住持給他信號。
他拿過一根粗大的功德香走過來,同樣合什行禮,說道:“哪位施主...”
林四拿過來,口中道“謝過”,然後交給了梓喜,說道:“想想,昨天後夜,舅舅跟你說的。”
梓喜點頭接過。
今天要來寶鼎山上香,就是舅舅的決定。
舅舅想著,此番要進京求學了,日後家裏就能夠多一個有學識有作為的人了,是件大事。
“舅舅沒別的辦法,隻能用點閑錢,姑且算作是幫你積點德。”
“手段不論,但心中要虔誠。”
“日後,忘掉你少幫主的身份,忘掉你有一個神偷舅舅,忘掉你曾經是個偷兒。金盆洗手,永不再偷。”
“走正道,做正人。”
這便是林四昨天後夜裏跟梓喜談的大致內容。
“佛祖開眼啊。”
梓喜上過香,來到舅舅身邊。四人對著蒲團跪下去,深深拜倒。
“就...最後再拜這一次吧。”梓喜抬起頭來,看著頭頂上那張不怒自威的佛祖大臉,就這麼一個想法。
至於舅舅想要他在心裏祈福的,什麼考取功名,什麼做官了光宗耀祖,他一點沒想。
要說真得有點什麼想法,梓喜現在唯一有點惦記的,就是舅娘那一包金子,分量如何。
自己趕舅舅舅娘這樣的神偷還很是有些距離的。要是得手一個荷包,舅舅舅娘隻是眼睛瞟一下,就知道分量如何,根本不用在手上掂量過兩下。
江湖上那些妄稱高人的家夥,以為隻手上輕輕掂兩下便能搞清楚手中東西的分量,這就很了不起了,卻不過還是渣渣。
但是自己剛才看了好多眼,卻還是看不出來荷包裏究竟裝了多少金子。最後加上那“咚”的一聲,終於聽了出來。眼瞧著荷包不大,分量倒不少,看來裝得很純啊。
“那個老和尚也看出來了!”梓喜清楚的看到了老和尚臉上一閃而過的滿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