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乖巧的任由舅娘拉著小手,緊貼舅娘站著,一雙大眼睛有淚花閃動,小鼻子抽泣著,抿著嘴又不想哭出聲來,小臉通紅,看著哥哥,另一隻手輕輕擺著,在跟哥哥做再見。
“哥哥...西貝好舍不得你走...”小姑娘哭著說。
看著小姑娘這般模樣,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己,一時間,梓喜突然有了翻身下馬、快步衝到小姑娘身邊將她抱在懷裏的想法。
舅娘將小姑娘抱起來,輕聲說道:“哥哥隻是去一個比較遠的地方,過一段時間就會回來的,別哭了西貝。”
小姑娘懂事的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伸出手摸了一下鼻子,然後揉揉了眼睛,將淚水揩去。
一張可愛至極的臉蛋紅如欲滴的殷桃,格外惹人愛憐。
“哥哥加油,記得要快點回來看西貝。”小姑娘喊道。
梓喜溫和的一笑:“西貝,快快長大啊,你也可以來找哥哥。”
“走吧。”林四上了另一匹馬,對著妻子溫柔的說道,“家裏,就拜托你了。”
夫人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爹爹再見,哥哥再見!”
“恭送幫主、少幫主!”宅子大門兩邊,各堂主站成一排,紛紛抱拳相送。
林四頗有一幫之主氣概的點點頭便是,梓喜不敢怠慢,趕緊抱拳回禮。
二人各自騎著一匹家裏蓄養的好馬,馬屁股後麵還分別拴著一匹。
梓喜自然不會像那位貴小姐和高大護衛一樣馬虎,將錄取單這麼隨意的放在包裹裏。
畢竟,兩人錄取單的得來方式截然不同,導致了兩人對錄取單的重視程度也是截然不同。
詹湛和她的護衛隻是對於錄取單表現出了不多的重視和愛護,而梓喜,則是在從舅娘手中接過錄取單之後,就將其好好的保存了起來。
林四在出發之前打量了一番梓喜,很是滿意的說道:“我稍微看了看,竟然沒有發現你將錄取單藏在了何處,不錯,有長進。”
林四雖然對梓喜說,是不希望他步了自己的後塵,永遠當一名偷兒,但是平日裏,卻是在不自覺間,對於梓喜在這方麵的學習和進步很是上心。
當然,他也隻是稍微看了一下。能偷,就要能藏,神偷是他,那麼神藏也便是他,以他被尊稱為神偷的實力,他若是再稍微多看兩眼,定能輕鬆找出梓喜所藏的錄取單,隻是他懶得去這麼做,給梓喜一點自信,一些鼓勵。
二人漸漸行遠,回頭也看不見自己的大宅子,出了城。
城門處,林四突然停住了馬,揚頭看了眼城門上陰刻的“豐足”二字,對著梓喜說道:“這一路上,我備足了盤纏,你舅娘也給了你足夠多的銀兩,以後你的學院生活,舅舅都將盡量滿足你生活上的需要...我說過,我希望你...”
“永不再偷。”梓喜接過話尾。
“走正道,做正人。”林四幫他說出了後麵一句。
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過終嶺的巨洞,但是和以前每次的經過一樣,梓喜都被這巨大無比、內部又平平整整的山洞深深震撼。
高不見頂的終嶺,東西橫向幾乎貫通了整個大昌境,正好從大昌版圖的正中間,橫著將大昌分了南北兩邊。
除了住在大昌境最東邊最西邊的人,終嶺在那兩地自然山勢走低,坡度降緩,人們不怎麼受終嶺的阻礙,可以自由南北往來,其餘地方的人,想要南北通行,隻有通過終嶺上的、一個個貫穿山體的巨大山洞。
每一個山洞都差不多成門拱形,仿佛是創造出這些山洞的人故意為之,欲將山洞打造成一扇扇巨大的拱門。
山洞內部光滑平整,仿佛真的就是創造者照著門拱的模板,硬生生的在山體上,以利刃作刀,推出了拱門的樣子。
京城在大昌版圖的東北方,梓喜二人選擇的路線也是靠東北方向,在穿過山洞時,梓喜發現在山洞內,就已經有身穿統一服裝的人,擺弄出一個不小的攤位,梓喜匆匆瞟了兩眼,是意忠學院的人無誤,大概是類似於新生指引處的設置。
二人原本預計著,怎麼也得過了八月才能進得了京城。不過身價頗豐的二人,一路上倒也沒有吝惜錢財苦了自己,不太在乎馬力,馬兒行不動了就換,換完了進市集再買,都是精壯男兒身,整日的騎馬顛簸還吃得消。
八月剛到,二人便進了京城。
雖說不是自己的主意,但是能夠進入到意忠學院,成為另廣大學子羨慕不已的意忠學院學員,梓喜對此,還是相當的高興。
剛一進京,二人找好了一家不錯的客棧,將包裹行囊隨意扔到了房間裏,梓喜就要出去逛逛,主要是想看看這傳說中的意忠學院究竟是何模樣。
林四擺擺手,將腳邊的包裹踢開,示意梓喜給自己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