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刀,是軍刀,沒有什麼太多的意義,隻在...”
“不必多說,還請考官賜教!”武捷冷冷的打斷了統領考官的話。
統領考官微微一怔,臉色立馬沉下來,軍中打拚多年磨練出來的定性在這一刻竟然出現了鬆動跡象。
麵前這個年輕人的刻意打斷,竟讓統領的怒意無可遏製的衝上腦袋。
“啊!”統領舉刀殺將過去。
武捷不慌不忙的拔出了彎刀。是把典型的草原彎刀,較之中原地區的刀,刀刃更長刀寬更窄。
手腕一翻,將彎刀向外橫拿手中舉於胸前,跟草原騎兵收割人頭時的動作一般,口中低吼著,衝了上去。
不出所料,刀術考場立馬因為大量考生的湧入而變得擁擠無比,好在梓喜三人早早的預見了這一切,待在圍觀人群的最前麵,目睹了全部經過。
統領考官怒吼著主動向考生發起進攻的消息如潮水般傳遍了整個校場,傳到了學院大門外焦急等待考生和成績的人群中,傳到了禁衛軍和中央軍的駐防營地,傳到了很多人耳朵裏。
而梓喜的耳朵裏,回響著對戰的二人所發出的截然不同的呼喝聲。
統領考官儼然身至殘酷的戰場,而武捷依然在入學考試的考場內。
在梓喜看來,考官和考生二人此刻已經互換了身份,拿出自己全部戰意殺過來的統領更像是全力以赴的考生,而淡定揮刀的武捷則更有考官沉著應對考生攻勢的大氣風範。
“要輸!”梓喜突然說了兩個字,顯得有些緊張。
“嗯?”暴和劉揚河二人都扭頭看著梓喜。
“別看我,看他們打,這麼精彩!”梓喜伸過手去分別按了他倆的臉一下,將二人的臉都撇過去,皺著眉頭分析道,“考生哪有打得過考官的!”
說出這句話根本用不著“分析”二字,但梓喜得出這個結論的確是經過了剛才的分析才下定。
現在,統領是考生,而武捷是考官!
“梓喜,你好像在著急。”劉揚河終是聽出梓喜話語中似乎有另一層意思,看著神情怪異的梓喜問道。
“是啊!我當然急了!怎麼能讓武捷贏了去!那多丟我們大昌的麵子!”梓喜的眉頭皺得更緊,一如他的心思。
“嗯...嗯?”
梓喜扭頭看著並不理解此話的二人,同樣不理解為何他們不理解,想要解釋卻發現又很難講不清楚,“唉!”梓喜叫了一聲,指著場中,“自己看吧!”
“當!”
兩刀的刀刃砍在一起,出現了似曾相識的一幕。
刀刃間有火花閃過,統領巋然不動,武捷向後退了一步,但是武捷依舊神情如常的舉著自己的彎刀,統領考官手握軍刀卻讓刀尖擱在了地上。
一手支撐不住,統領將另一手也搭上去握住刀柄。
細細看去,會發現統領考官的刀正在一個極小的幅度內劇烈的顫抖,統領考官因此而不能一手握刀,需要雙手穩住。
一如與杜艾然對戰之時,統領憑借更強大深厚的功力將對手震退,卻兩次不能掌控好手中的武器。
一次槍頭碎裂,一次握刀不穩。
梓喜深吸了一口氣,眉頭一挑,吃了一驚——又是一把魂器!
不過他很快釋然,北夷戰神家族的繼承人,隨身攜帶一把魂器,不足為奇。
“那...那個叫杜艾然的狂生,又是什麼人。”
統領考官的雙手仍然在顫抖,不是因為他還沒將魂器帶來的巨大衝擊力平息下來,而是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被魂器烽火點碎了槍頭,但杜艾然是他所效忠的皇家子弟,他欣慰於杜艾然如此年紀就有這般修為...但你是什麼!你是敵人!你是武家的繼承人!你就是所有大昌軍人的敵人!
明明在實力境界上穩穩的壓著武捷,卻因為武捷手中有一把魂器而在剛才那一記對砍中吃了虧,本就隱隱間懷著敵意的統領考官真的怒了。
統領考官站在原地,由雙手的顫抖發展到了全身的顫抖,武捷則微微變色,彎刀向內橫舉在胸前做防禦狀,雙腳都向後挪了半步。
刀術考場突然吹起了一陣風。
不是吹來的風,風就在這裏起。
“哪裏來的風!”有人高聲問道,沒人回答他,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事情好像搞大了!
風由緩到急,從內到外。
內,是指考場內。
梓喜指著考場內的統領考官,震驚之色溢於言表,張嘴半晌才說出一句話:“這統領他...瘋了嗎!”
“怎麼了?”暴拉住梓喜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一名統領的武道修為如何自然是沒得說,但他在武捷這裏卻討不到任何甜頭...”劉揚河不禁說道。
“啊?那個武捷有這麼厲害!能打得過一名統領?”暴另一隻手又抓住劉揚河的胳膊,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