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天橋,一路沿著正陽大道,眼前就是通向內城的城門之一,正陽門。
比起外城,內城的城門守衛嚴密了很多,京城守備軍的士兵一個個都威嚴不語,冷漠的注視著行人。
守備軍分兩部分,一部分專職守衛內城,就叫京城守備軍。一部分負責拱衛外城,也稱京州守備軍。內外城有京都內城和京州首府城之分,守備軍的稱呼也有細微的分別。
守備軍士兵們的頭頂,“正陽門”三個大字,風雨不變。
“以前你們常來,這麼多年了,先別說人,先說說...這京城,變化大吧。”林四正仔細觀看著城門,突然察覺身後有人接近,並且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林四的身體陡然僵住,久久的才轉身,看著麵前這人,一口氣在胸中憋了很久,才慢慢突出,“安將軍”三字都到了嘴邊,還是說了一句:
“山石。”
“莫笑。”
安山石把手放在林四的肩上。
“好久不見。”
“真是...好久不見了。”
永定河流經京城,沿途的風光不錯,也造就了一批常年生意興隆的茶館酒樓,店鋪商坊,青樓賭場。
二人選了隨意選了一家臨河的,就挨著沿河護欄挑了個座。
“茶博士,一壺...淡茶。”安山石招了招手。
“好勒,二位稍等。”茶博士麻利的鑽進了茶房內,很快提了一壺出來,飄著淡淡的茶清香。
“多謝。”林四起身接過。
“淡茶,二位雅致,慢慢品。”茶博士微笑道。
“淡茶,配濃情。”安山石微笑謝過,看著林四道,“正好。”
林四給安山石倒了一杯,扭頭看著沿河風光,道:“京城,變化不大。”
“哦?何來此說。”安山石放下杯,凝視著林四。
“人沒變,城就沒變。”
安山石擺擺手:“人怎麼沒變,少了些人,今年,不,今月,不又多了些人?”
林四知道他是指梓喜,笑道:“還是小屁孩一個,入不得眼。”
“誒,可不能這麼說,四項成績均是排名最前麵,天賦異稟用來形容梓喜,很合適,很像他父親。況且,他父親當年未起勢之前,不是一樣不入眼?”
林四頓時陷入沉默,眼睛盯著冒熱氣的茶杯。
安山石抿了抿嘴,後悔自己說得太突然,直直的就談論起當年事,有些不該,趕忙轉移話題道:“偷天幫,這些年...”
“托你的福,偷天幫嘛,馬馬虎虎,還不錯。”林四笑道。
“哪裏是托我的福,我還要謝你,這些年偷天幫在各地發展得很好,默默的幫了水軍很多忙。這次西南地區,天廟的光頭過來,偷天幫也是幫了忙的。”安山石的表情慢慢認真起來。
“當年,我們可是並肩作戰的戰友,這算不得什麼。”林四揚了揚手中杯,以茶為酒。
安山石也是舉杯,“敬...”又輕輕搖搖頭,沒說出敬誰來。
“談不上發展得好,民間的口碑不錯,我就也滿足了。”林四道。
“劫富濟貧的事做多了,口碑自然好。”安山石又笑了起來。
“是啊...”
接著是一陣沉默,好長一段時間,二人都各自喝茶,看看沿岸,聽聽行人,吹吹河風。
“偷天...當年真的隻差一點點,這片天就真的拿下了...”安山石突然開口。
林四卻是站了起來,看著安山石嚴肅道,“梓喜還小,先...不提。”
安山石怔了怔,終究是點點頭。
看著林四離去的背影,安山石喊道:“沒事常來坐坐,水軍大營的地兒沒變。”
林四沒有回頭,抬起手揮了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