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崎嶇不平,拓跋家族的隊伍分為了四批,
年老的有經驗的族人在前麵帶路,族老和年輕力壯的青年修士跟在老人們的後麵,隨時做好警備應對敵人。
年幼的孩童和婦人被保護起來,緊緊躲在族中好手的後麵。
族中大多婦孺都是凡人,通常修士之間都不會結親,隻有在生命的最後階段才會和看對眼的修士互相結為道侶。
不論男女修士,在大山之中每日的時間不是修煉就是狩獵,很少有談情說愛的時間,隻會為了傳承誕下後代。
修士的後代一般在三歲後由後媽帶大開始學習修士世界的一切。
男修士一般有兩個妻子,一個是因為必須要生下與修士的後代而短暫結親的女修士,也是孩子的生母,
另一個才是扶養孩子長大的養母。
像拓跋高林那種由父親帶大的是很少見的。
這種特殊的婚姻製度遍及大山的各個部落,隻有實力更為強大的勢力才有一夫一妻製的出現,但是大部分有天賦的修士都很少去這麼做。
因此在修行界當中,修士們的生育率是很低的,再加上越強大的修士生育後代的概率越低,
這才給了凡人望子成龍成為修士的希望,宗族世家們也對凡人們多了一些寬容和保護。
在隊伍的最後,是剩餘的青壯和大長老,他們負責斷後和查看有沒有人掉隊。
許情現在展現出來的隻有湧泉境中期的修為,年齡隻有十五,自然在第三列隊伍裏。
他繼續保持木訥的形象,跟著一群人邁步走著。
天已經黑了,夜空浩大,明月高掛,繁星閃爍。
這一幕都和林中休整的眾人無關,半天的行程下來,即使是青壯年也有些氣喘。
隊伍中的老人沉默不語,婦孺們半躺著,互相依靠著,一張張擔憂害怕的臉在樹葉的間隙中若隱若現。
在大長老的命令下,所有人都不敢說話,怕引來林中未知的危險。
老弱們漸漸睡著,年輕力壯的少年們和一兩位族老共同輪流守夜,讓白日裏戒備的好手們睡個好覺,
畢竟第二日的行程沒有他們可不行。
正在守夜的許情接過族老分來的食物,隻要在這次遷徙中賣力的,都會獲得更多的食物和淡水保證體力。
許情並沒有拿出自己的存糧,饑腸轆轆的大口吃了起來。
“慢點吃,淡水已經不多了,我們修士體質更好一些,就喝點雪水吧。”
一旁的族老輕歎一口氣,滿是惆悵的看著層層疊疊的樹枝中間的月亮。
許情看向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塊較為空曠的平台,兩旁的灌木叢也很少,可以有效看見來敵,
前半夜有一二十個少年和兩位族老守夜,大家都兩兩抱團,小心的看著四周。
偶爾一兩隻亂竄的野獸不用示警就被少年們三下五除二收拾了。
夜漸漸深了,騷擾的野獸也變少了,眾人的困意也越來越濃厚,族老們卻不敢放鬆警惕,不斷提醒眾人。
“這個時候最是不能放鬆警惕,野外的奇獸都是成精的,對於人的習性一清二楚。”
族老們輕聲開口,提醒周圍守夜的人。
但是長夜漫漫,總是難熬,甚至有一兩個族人長時間沒有感覺到危險,已經快要閉上了雙眼。
“換崗了,都去把人叫起來然後休息去吧。”
兩位族老發出提醒,正要叫起熟睡的修士們,暗夜中突然傳出一聲聲嘶吼。
“啊呼——”
奇怪的鳴叫瞬間讓所有人清醒過來,熟睡的眾人也紛紛迅速提起兵器戒備的看著四周。
黝黑的深處仿佛有好幾雙眼睛在盯著他們,族老們一陣冷汗直冒額頭,緊緊握著刀把,不敢喘大氣。
像是感受到了人數眾多,暗中的身影漸漸消失,但是已經被嚇出一身冷汗的族人們再也睡不著了,母親們紛紛用手捂住孩子的嘴巴害怕他哭出聲來。
“好古怪的叫聲,不知是什麼野獸,希望不要是奇獸群吧。”
大長老默默歎氣,提起刀開始下半夜的守夜。
許情卻感覺到古怪,這並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種奇獸,威勢卻也不小,沒想到剛出發的晚上就遇見了危險。
不隻是許情,一些閱曆豐富的族老也摸不著頭腦,卻也沒有辦法,隻能暗自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