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子從混亂中蘇醒,她已經來到了森林。本想結束生命,但是冥冥中天意不絕,跳下懸崖的女子半掛在橫木上,發現了一處魔修傳承。
絕望中仍存有一線生機,當麵臨絕望時,說不定路就在腳下。
麵對著力量的誘惑,她毫不猶豫就接受了傳承。
當神秘的陣法吸引來魔猿時她還有後悔,隻是如同當日一樣無法反抗。
經過了將近兩個月的折磨後,神奇的陣法將魔猿的修為一點點轉移到了女子的體內,她成功從一個凡人變成了她曾經羨慕的修士。
隻是她再也高興不起來,她認為自己活著的意義就是複仇,獸性開始伴隨著力量在她的體內增長。
雖然這個傳承強大無比,但是可怕的後遺症也一點點顯露出來。
當她開始長出黑色茂密的毛發,她的尾巴越來越長時,複仇也就成為了不可能的事情,她連城池都進不去,隻能殺了在村莊中的管理者。
迷茫的女修無家可歸,她開始流落在森林裏,靠著捕殺猛獸為生。
漸漸的,魔性和獸性占領了神魂的高地,麵對偶爾出現的修士,她複仇的火焰熊熊燃燒,既然沒辦法殺死仇人,那就隻能殺別人泄泄火了。
從殺第一個無辜者開始,女修已經迷上了這種快感。
主宰他人的命運,看著他們在自己的手下哀嚎,這仿佛——仿佛當日!
直到女修遇見了兩個躲過陷阱的修士,她原以為隨意拿捏,沒想到一道可怕的攻擊正麵重傷了她。
她發出不甘的嘶吼,獸性已經完全侵占了她的神識,合體境魔猿的生機開始在殘軀上蓬勃,在這恢複過來的軀體上,再也看不見人類的影子。除了眼睛中偶爾閃過的一點靈性。
陷入瘋狂的魔猿開始暴露本性,每個被發現的生物都要收到她的虐殺。
魔猿一路玩弄著所有可以看見的獵物,一直來到了一處岩壁旁。
“吼!!!”
看著眼前受傷的野獸,魔猿發出咆哮,猙獰的表情浮現在臉上,她興奮的朝前衝去。
可憐的獵物雖然是結丹境中期的修為,還是被她來回拍打,一片片撕下肉條,慘烈的悲鳴在山穀內回傳。
“呼呼——”
火焰燃燒的聲音在魔猿的背後傳來,她發現那兩個逃走的小老鼠再次出現,瞪大了眼睛,又要興衝衝的奔跑過來,一下撞上了紫火。
“轟!!”
“嘣!!!”
又是一聲響徹雲霄的轟鳴,早已準備好的轟天雷被引爆,由岩石組成的山體轟然倒塌,無數巨大的石塊正中魔猿,一瞬間將她淹沒。
“為了浮於表麵的力量而失去理智,這何嚐不是一種悲劇呢。”
如果不是魔猿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智慧,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一隻隻奇獸組成的路是他人的計謀。
當時兩人謀劃後,利用地形和誘餌,將奇獸們驅趕到了一起。智商低下的奇獸麵對白來的肉食求之不得,甚至在追逐中發生了大量的爭鬥。
而自視為獵手的魔猿,同樣逃不過被算計的命運。
兩道人影爬上廢墟。良久,石堆裏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一隻長毛的大手扒拉住一塊堅石,指尖用力,將她的頭擠了出來。
“噗嗤。”
一把樸刀幽黑發藍,鋒利而快捷,連同神魂將魔猿的右手斬落。
轟天雷炸不死,不代表魙刀殺不死。合體境魔猿擁有極其強大的生命力,即便已經身受重傷,依舊能夠苟活。
但是許情前世得到的傳承非同一般,這魙刀號稱無魂不斬,任何神魂在它麵前都是脆弱如紙。
每當那魔猿想要擠出廢墟,每一刀都將她的身體部位削掉,直到一個毛球一樣的軀幹被插在地上。
“吼,吼……我……”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魔猿好似又恢複了一點神誌,眼裏帶著哀求。
“死。”
許情冷漠的一刀正中眉心,連帶著神魂一起隕滅,魔猿的眼角掛著混濁的淚珠,無法滴落到地麵。
何非魚有些費解的看著屍體,許情擺了擺手,將脫落的尾巴撿起。
“走吧,這次的危機解決了。”
一如曾經的落日,隻是再也沒有人給她帶來一束鮮花。
……
太陽被蒙上一層白霜,已經是冬季了。
透過茂密的森林,可以看見空曠的天空垂下無力的陽光,冬日高懸。
又是一個月的長途跋涉,這裏的地勢開始寬闊,變得容易行走。
許情和何非魚二人翻過一棵倒塌的大樹之後,森林裏的樹木開始變得稀疏。
樹林綿延開去,遠山影影綽綽。背後的密林裏有看不透的黑暗,不知道裏麵隱藏了什麼凶殘猛獸,又有多少蟄伏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