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人帶進來!”
崔大人見僵持的局麵迎來轉機,趕忙吩咐道。
官差得了令,匆匆退去,不一會兒便帶進來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瘦弱女子。
那女子正是魏小蔓。
原來,梁知渝對王老夫人突然爽快答應的態度一直心有懷疑。
略一思索便猜到,王老夫人定會釜底抽薪,將威脅到文國公府的魏小蔓殺死。
隻要魏小蔓一死,軍妓一事再也死無對證,她和宋言誌便不再受梁知渝牽製。
所以梁至於前幾日讓夏花送書信至梁太師府時,早在信中言明,請何老夫人將魏小蔓悄悄從莊子上轉移到太師府內,靜候她的下一步安排。
在出發前,她明麵上是讓夏花去城門等護送魏小蔓的隊伍,實際上卻悄悄交代了夏花去梁太師府,立刻將魏小蔓接到這來。
而那十幾人護衛著的馬車裏,隻是一個用血包和布條造成的假人。
見到魏小蔓完好無損地走進來,王老夫人大驚失色,顫顫巍巍地指著她,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魏小蔓譏笑道:“沒想到吧?老夫人,我還好端端地站在你麵前。”
宋言誌也震驚不已,眼睛直盯著魏小蔓說道:“你是人是鬼?”
“當然是人!是這個案子唯一活著的證人!”
魏小蔓說罷立即跪下,向高堂上的崔大人說道:“民女魏小蔓,是文國公在一年多年前納的妾室,與文國公府這位正室夫人同日生產,民女能作證,同日誕下的宋文瀚和宋星瀚這兩個孩子,確實是被穩婆抱錯了。”
崔大人說道:“你且細細說來。”
“民女生下孩子後,意識尚未模糊之際,看到穩婆正給孩子擦拭臉上的血水,孩子的左腳腳底有一顆黑色的小痣,但過了幾日,民女能自如起身給孩子洗澡時,卻發現那顆小痣沒有了。”
“民女一開始沒有多想,隻以為是自己當時體虛眼花,看錯了。誰知一年後,民女與夫人閑聊時,竟發現夫人的孩子左腳腳底有一顆小黑痣,那顆痣的位置和我當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民女事後找接生的穩婆問過,她們兩個供認不諱,並且留下了字據,承認了她們在為孩子洗澡時,不小心抱錯了孩子,擔心被文國公怪罪,所以閉口不言。”
魏小蔓說罷,從懷中掏出兩份字據,呈了上去。
“這是那兩位穩婆所立的字據,是她們親筆所寫,並按了手印,大人若是不信,可傳喚她們的家人來辨認。”
崔大人將兩份字據收上來,仔細看了內容,確認魏小蔓所說無誤,說道:“若這兩份字據為真,確實可以證明你所言不虛。”
“不過,你既已知道事實,為何一直沒有說出來?直至今日才來明說呢?”
魏小蔓答道:“兩個孩子雖然被抱錯了,但我的親生孩子,成為夫人嫡出的孩子,未來能繼承世子之位。所以我起了私心,沒有將此事說出來,但心中一直愧疚難當,直到我第二個孩子沒有保住,又因此重病了一場,才覺得這是老天爺對我的報應。”
“民女在養病時不慎落了水,被附近的農婦救起,直至近日,重新遇見了夫人,所以才有機會在公堂上將這件事情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