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
沈枝直起身子,雙手捧住男人的臉,卻被後者那濕冷的皮膚給驚了一下。
她知道祁宴應該是被自己剛剛的樣子嚇著了,可是這身體怎麼會這麼涼。
祁宴呆呆地看向她,似乎是在想她為什麼叫他,又像是還在剛剛的思索中沒有回過神來。
沈枝眉頭皺起,一手扯了一下床頭的紙,然後開始擦祁宴額頭的汗,“祁宴,不要怕,我已經安全了。”
當聽到先兆流產時,她也後怕了一陣,但沒想到祁宴的臉色比她的還差。
祁宴沒有說話,抓住了她的手腕,聲音有些嘶啞。
“還疼嗎,枝枝?”
他滿腦子都是剛剛沈枝那蒼白的臉和喊痛的模樣,像是一把刀在他的心裏胡亂攪了幾下。
“不疼了,真的。”
沈枝就算再疼,看著他這樣,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發覺自己似乎還是低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重量。
祁宴終於得意鬆了口氣,而後一把將她抱住,緊緊地不願鬆手。
沈枝摸了摸他的頭,等著他平複。
過了好一會兒,祁宴才鬆開她,而後重新看向她,剛剛那種想法又冒了出來。
他有些害怕這個孩子了。
那些原本的期待在它可能會帶走他最愛的人時,變成了恐懼以及抗拒。
他摸了摸沈枝的臉,聲音沉悶帶著祈求,“枝枝,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吧。”
原本還在享受著他親近的沈枝聽得這話身體猛地一僵,而後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聲音有些尖利。
“祁宴,你胡說八道什麼?”
她沒想到會從祁宴口中聽到這話,這個一心愛著自己的男人竟然要舍棄他們的孩子,發什麼神經。
祁宴臉色一白,而後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臉。
“對不起,枝枝,是我沒保護好你,可是我會害怕。”
這反應瞬間瓦解了沈枝的憤怒和抗拒,她明白了祁宴的想法了,他是擔心以後出了問題會傷害到她。
一刹那,她身上名為母愛的刺都收了回去,傾身抱住了他。
“傻瓜,你明明保護得我很好,如果不是你,我和孩子現在都有危險,可正是因為有你這個愛人和爸爸,我們倆現在都平平安安的,不是嗎?”
沈枝拍了拍他的後背,因為她,祁宴展現了自己最柔軟和脆弱的一麵。
這一刻,她恨不得將自己全部的愛都放到他麵前,成為他的堡壘和依靠。
愛是相互的,保護也是相互的。
在她的溫聲細語下,祁宴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冷靜下來後他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請求有多麼愚蠢。
不論這些因果,就光說孩子現在都快五月了,貿然引產也隻會對沈枝造成傷害。
他破天荒有些不好意思去看自己的小妻子,偷偷瞧過去的時候,卻望進了一雙充滿愛意的眸子裏。
很顯然,他的小妻子並不介意,甚至全身心地接納了他每一麵。
他真的很幸福。
祁宴笑著將人抱進了懷裏。
因為是先兆流產,沈枝需要住院觀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也是有些擔憂的,便乖巧聽從了醫生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