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的語氣溫柔了一些,就像是規勸一個不聽話的小孩一樣,她希望鬼嬰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沈安銘肚皮上的嬰兒臉沒了表情,像是在思考。
很快,它又重新看向了沈枝,說:“我可以出來,但我想成為你的小孩。”
真是一個意外的回答。
沈枝挑了一下眉,然後搖頭:“我不答應。”
鬼嬰頓時怒了,開始掙紮著就要從沈安銘的肚子裏出來,而它要是這樣破腹而出了,沈安銘肯定也離死不遠了。
沈枝歎了口氣,“你還是做錯了選擇。”
她沒有再浪費時間,直接將準備好的驅鬼符貼在了男人的肚子上,為了以防萬一,那符紙上還有她的血。
畢竟從剛剛的那些情況看來,她的血還挺管用的。
幾乎在符紙貼上去的那一刻,鬼嬰發出了淒厲的叫聲,連帶著沈安銘也變得痛苦。
沈枝冷眼看著這一幕,下發了最後通牒。
“自己出來吧,要不然我將血喂給沈安銘,你就要魂飛魄散了。”
她不說假話。
這時,屋子裏的陰氣驟減,那些長發也消失無蹤。
緊接著,老道長就走到了她的身旁,他已經將陳未央身上的鬼氣給解決了,現在那個女人已經昏了過去。
沈枝看了他一眼,繼續對著鬼嬰說道:“你少了一個助力,我多了一個幫手,你的勝算更低了,是要選擇魂飛魄散嗎,還是自己出來?”
老道士沒有說話,就那麼安靜地站在她的身邊,但他的眼睛卻明亮了幾分。
在沈枝說完後不久,沈安銘臉上的痛苦之色消失了,連帶著他身上的陰氣也一點點消散。
與此同時,在他跟前,陰氣慢慢彙聚成了一個嬰孩貌,是鬼嬰的本體。
它臉上沒有了那些猙獰的表情,一雙眸子無神地盯著沈枝,倒顯得有幾分可憐。
沈枝神情微動,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轉而看向老道長,說:“道長,你應該知道怎麼化解它身上的怨氣,讓它早日投胎吧?”
“沈小姐當真要把這個機會讓給我?”老道士有些意外。
那個鬼嬰似乎也有些不情願,對著老道士露出了凶容。
這模樣,倒是和那日的黑霧有些相像。
沈枝:“當然,我不擅長做這些事情,身邊也不能留這些東西,能給它找到最適合的地方是最好的了。況且,道長之所以會接我先生的委托,應該也是衝著它來的吧。”
“被沈小姐發現了,實在慚愧。”
話雖這麼說,但老道長臉上卻隻有淡淡的笑,看不出一點愧疚的模樣。
沈枝也不介意。
“剩下的事情就拜托道長了。”
沈枝轉身朝著門口走去,她要是再不去開門,祁宴怕是要急瘋了。
在她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自己就被一股力量拽進了熟悉的懷抱裏,這一次,她沒有抗拒,隻是安靜地靠在男人的懷抱裏,等著他的情緒平複下來。
這個過程不算長也不算短。
老道士那邊將鬼嬰收了起來,然後再將沈安銘和陳未央兩個人搬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