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祁宴的哀求,沈枝沉默了,她想要不理會,但是心髒處傳來的不適感讓她閉上了嘴。
祁宴蹭了蹭她的脖子,察覺到她不抵抗後,手上的力道也鬆了些。
“枝枝,我沒有想要困住你,我隻是害怕。”
他真的害怕沈枝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到傷害。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我的枝枝綻放,快樂,可若是在你陷入危險的時候,我什麼都不能做,我會痛不欲生。”
沈枝的心很難不被這些話觸動。
她伸手將祁宴的臉捧了起來,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中露出了脆弱時,心還是被狠狠紮了一下。
她其實知道,這件事情,兩方都有錯。
但沈枝這個人在某些時候也有些自私,她不願意自己去低頭,就隻能逼著另外一個愛她的人低頭。
沈枝:“阿宴,我不弱小。”
她希望祁宴能夠明白這一點。
“我知道,可是——”
她伸手抵在了男人的唇邊,“這世間,沒有誰能絕對規避危險,生活就是由各種確定和不確定的事情組成的,我們應該坦然去接受。”
或許人可以用各種辦法去規避危險,但她總覺得那些被規避的東西在某一天會重新用另外一種麵目和人相見。
祁宴沉默了下來,像是在思考這句話。
沈枝也沒有催促他,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說實話,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她都沒有好好看看祁宴,她在生氣之餘,也會想念。
沈枝能感受到手指碰觸的柔軟,和他規律的溫熱呼吸。
無論如何,她是不想和這個人分開的。
他們經曆了太多的事情,感情從一開始的稚嫩變得醇厚,誰也離不開誰。
但如果未來都要在限製和怨懟中度過的話,還不如終結。
所以,她願意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她希望他能懂她,也希望他不要再推開她。
過了許久,祁宴輕歎了口氣。
沈枝的心一縮,突然有些害怕他的答案了,在他想要開口的時候,她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好似不聽就可以不承受那種害怕一樣。
溫熱的掌心貼著自己的唇,祁宴看著沈枝臉上露出的慌張,訝異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她在想什麼。
原來不止他一個人在惶恐。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那一瞬間,他突然就釋然了。
他將人往自己的懷裏帶了帶,然後騰出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小手,親吻了一下她的掌心後,才拿開。
“枝枝,我認輸了。”
簡單的幾個字卻像是寺廟的鍾鳴一樣,在沈枝的心間撞出了久久不停的回音。
那一瞬間,人的大腦是空白的。
隨後散開的才是那種難以言喻的喜悅。
沈枝的眼眸完成了月牙,手也不再僵硬,而是自在地環住了她的脖頸。
“所以,你是不準備再規束我了?”
“嗯。”
祁宴點頭,看著女人的笑容,他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這兩天壓在心頭的情緒也跟著消融。
他知道,自己做對了選擇。
之前那種情況,他是一點都不想麵對。
習慣了沈枝的愛,麵對她的冷漠,他總是會覺得不堪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