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月,沈枝在床上休息的時候,突然覺得下麵濕漉漉的,接著就是不斷上湧的疼痛。

她臉上頓時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喊道:“祁宴,阿宴,我疼!”

幾乎是在她喊出來的那一刻,急促的腳步聲猛地衝進了屋子裏。

祁宴很快到了她的跟前,平日鎮定深沉的臉此刻被慌張所取代。

他握著沈枝的手,有些不明白她現在的情況。

沈枝咬著下唇,在疼痛中擠出了幾個字,“我,我要生了。”

林婉夫婦從自己房間跑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林婉立即推著陳穩去安排車,自己則是來到床邊,掀開了被子,看到了床上暈開的水漬。

“應該是羊水破了。”她是過來人,倒也沒有失去分寸,“阿宴,快把枝枝抱起來,我們去醫院。”

“嗯。”

祁宴立即將人小心地橫抱起來,親了親她的眉心,安慰道:“枝枝別怕,我們馬上到醫院,不會有事的,我在這呢。”

沈枝靠在他的懷裏,原本的驚慌無措在男人的溫聲細語下一點點散去,她嗯了一聲,不敢再有過多的動彈。

隨後,幾人坐上車子朝著預約的醫院趕去。

直到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沈枝才有些切實地感受,她馬上就要生孩子了。

而生孩子對女人來說也是一道關卡,雖然現代科技將危險性降到了最低,但依舊無法百分百免除危險。

她突然就有些怕了。

她看著始終跟在床旁邊快步行走的男人,從他布滿血絲的眼睛中也可以看出他的緊張,他似乎也在害怕。

一時間,原本想說的那些話就不想說了。

她盯著祁宴的眼睛,突然就笑了。

“阿宴,親親我。”

給我一點勇氣。

祁宴自然是順著她的,直接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枝枝,要記得,我在外麵等著你,好嗎?”

“嗯。”

手術室的門打開又關上,將兩個人徹底分開在了兩處,祁宴臉上的表情消失了,隻是像塊石頭一樣釘在原處,目光一刻都不離手術門。

林婉和陳穩站在他身後,雖然也很擔心沈枝的情況,但他們相信一切都會順利的。

“阿宴,我們坐在旁邊等吧。”

林婉拉了一下自家兒子的手,卻發現冰涼無比,她有些心驚,還想說什麼卻被祁宴等回去了。

“不用,我就站在這等。”

沈枝肚子裏的是雙胎,加上重量都不小,最好的辦法是剖宮產。

至於流程,他已經獨自看過很多遍了。

一想到自己心愛的人要經曆麻醉剖腹的過程,祁宴的心就像是破開大洞一樣,悶得難受。

他在心裏對自己說:隻有這一次了。

枝枝經曆這種苦楚,一次就夠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見自己拗不過祁宴,林婉也沒有再揪著他不放。

說實話,她也有些擔心,她忍不住抓住陳穩的手,低聲道:“會沒事的,對嗎?”

陳穩摟著她,低聲回答:“會沒事的。”

大約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抱著兩個孩子走出來的護士麵帶喜色地走向祁宴,“恭喜祁先生,大人小孩都很平安。”

“孩子是龍鳳胎,都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