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攤的槍很簡陋,用的是很小粒的黃色塑料子彈,射程不遠,殺傷力約等於沒有,是用來打氣球贏獎品的。翟野花錢拿了把玩具槍,先打中了一個人的眼睛,贏得了第一個獎品——一把真槍。再用他的獎品贏得了更多的獎品。
借助了一下混在人群的優勢,除了外套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撕開了幾道口子外,翟野一點傷沒受,體體麵麵地裝了個逼。
尋找自己兩個蠢逼手下時他路過一個栓了個氣球的攤子。攤子後麵有個小道,黑不溜秋的看不清裏麵什麼情況。支撐攤子的一根高鐵杆上,藍眼睛的笑臉小貓在風中左搖右擺地笑。
見翟野駐足盯著氣球瞧,暫時沒有生意的攤主隨口搭話,說做了筆生意回來以後氣球就在這了。攤主心善,栓這等著失主回來拿。翟野在攤位前站了一會,開始跟攤主交涉。沒過幾句,氣球就到了翟野的手裏。
氣球淺藍色的塑料繩子下端有幾點很碎的暗色小點。翟野沒仔細看,他猜這是血。
送氣球的熊他找不到了,應該是去了別處。謝冥羽那個傻逼,說集合的點也不知道說個不會動的,現在養的小豹子和麻雀一起迷路了,他去哪找?
翟野瞥了瞥腦袋上的氣球,把氣球繩子和外套帽子處垂下來的繩兒綁在了一起。氣球高度陡然拔高一截,在天上格外顯眼。
試試能不能當個誘捕器。
翟野就這麼在腦袋邊上栓了個氣球,走到原本熊在的位置站著。高空風大,氣球繩子在翟野臉上一戳一戳的。反複幾次以後,翟野把帽繩往後一甩,任氣球在腦後自己玩。
站著吹了半天冷風,還收到了不少來往的人行的注目禮以後,翟野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跟傻逼手下一起待太久了,自己也變成傻逼了。
兜裏的手機放著幹什麼用的?留著下飯嗎?
“靠。”翟野沒忍住,低低笑罵了一聲。
這可不行,一個隊伍總得有一個腦子好的。
“別管了,越是老大腦子就越癲,我們老大是最癲的一個。”時榆擺擺手,指著桌子上的小箱子,“有點難辦,這東西長得像個小型基因鎖。”
“……”白辭易看著時榆支著靠在沙發邊上的一副拐杖,把嘴裏那句“傷口真沒事嗎?”給咽了回去。
行吧,一群癲佬。
“基因鎖,應該不用我多餘給你解釋吧?就字麵意思。”時榆見白辭易不說話,手在他麵前擺了擺,“我也沒讀過多少書,真要我解釋我解釋不明白的啊。”
“沒事,我讀過書。”白辭易捉住他的手,“別擺了,看著眼暈,回神了。”
“哦。”時榆把手抽出來放肚子上,“你覺得箱子是什麼?”
“是什麼咱們現在都打不開。”白辭易把箱子捏起來湊到耳朵邊上下左右搖了搖,試著去聽那一點兒響,“沒動靜。說不定是個空的。”
“空的左帆費那麼老勁又把樹掏空了又養條蛇還讓你去挖?”時榆勾手,讓他把箱子丟給自己,“當老大的確實癲,但也不是這麼個癲法。”
白辭易看著時榆捧著箱子搖,尖尖的毛耳朵整個貼到箱子上,表情專注的活像在聽胎兒心跳:“你是不是,有點什麼想法了啊?”
“什麼想法?”
“箱子裏的東西。”白辭易探身上前,手指尖在箱子上輕輕扣了扣,“你是不是猜到裏麵的東西了?”
“有點想法,但是不確定。”時榆拍他的手,“聞著不太對。一股泥巴味。咱們不是從樹裏把它掏出來的嗎?”
“回家我給埋我媽的花底下了。”白辭易笑道,“花盆裏的泥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