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嶼的人進來了?”
“是。”
“你昨天出門了吧。”
“出了,和您不相幹,對您無害。先生也不用擔心卓嶼,他讓人進來不一定是衝您。”
話說到這就差不多了。
“嗯。對了,你窗邊那盆花,我見它幹了一晚上。剛才下去喝水的時候就……順手給它澆了點。”
——
雨林B區,S城。
卓嶼指尖一下一下地在一個玻璃罩子上輕叩,要笑不笑地看著玻璃罩裏一顆化的隻剩一半的半球體。
“給人擺了一道啊。”卓嶼輕歎一聲,“真不愧是翟野,原本還想著能宰他一筆呢。”
四周的手下一言不發,頭都不敢抬。
“講講?”卓嶼轉向最近的一個手下,臉上看不出怒意,“去看個死人怎麼把自己也看死了?”
“分開行動了。”手下的頭更低了,“我們追過去的時候人已經跑了。”
“好眼睛。”卓嶼鼻腔裏哼出一聲笑。他伸手,捏起手下的一縷頭發在手裏輕輕撚動,“兩個人得跑到跟前去才看清那是件雨衣。”
手下的手虛握成拳,掌心浸滿了汗。
“再有一次就自己把眼睛剜了,嗯?”卓嶼張開手,隨意地揉了揉手下的腦袋。
“知道了,先生。”手下頭皮一陣陣發麻,“不會有下次了。”
“那最好。”卓嶼手輕輕拍了拍,隨後摸出了兜裏震個沒完的手機,“來了,急什麼。”
“哦,那不急,你慢慢嘮。”電話對麵的人像在吃東西,聽上去嘴巴被塞的滿滿的,說話有點含糊,“最好嘮開心了然後牽手成功,我走了。”
“誒。”卓嶼手伸到手下麵前晃了晃。手下立刻有了反應,三兩步跑去拿來一個牛皮紙包裝的袋子遞到卓嶼手上。卓嶼不緊不慢地往外走。哄人一般地對手機那頭的人道,“知道你長身體,給你帶東西吃。”
那頭的人滿意地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
“周周寶貝,查到了嗎?”顏慎笑眯眯地湊到213號研究員旁邊,摸了根棒棒糖塞他白大褂兜裏。213號研究員熬了滿眼的血絲,他閉眼緩了兩秒,疲憊道:
“還沒。老子說了不許這麼叫,隔夜飯都吐出十米遠。”
“好好。”顏慎點頭,“怎麼就你一個。”
“讓他們去檢查儲存的其他管有沒有被替換去了。”213號研究員滾動鼠標,屏幕上的監控錄像又向前退了一天,“我覺得特別奇怪。先不說那個人是怎麼進的試藥室。成品管就在半成品旁邊,他怎麼不拿成品走?”
“成品我們盯得緊,被發現的幾率大。”顏慎盯著監控錄像上來來往往的人。試藥室監控多,沒有死角,每個人都能清楚地拍到,甚至連領子上夾著的身份牌都能看清。每一張麵孔顏慎都很熟悉,盡管他們穿了裹得嚴實的防護服,還有口罩護目鏡擋著臉,“我要做四期試藥,換了成品一下就暴露了。”
“那他怎麼知道半成品我們就不用了?而且兩種藥標簽都一樣,瓶子不一樣而已,他怎麼分清的。”213摘下眼鏡,手捏了捏眉心,“……媽的,我死了你記得給我多燒點東西。房子一套就夠住了,帶花園泳池三百來平那種小別野。車和鞋給我多燒點,表和衣服我全要當季的。哦對記得給我多燒幾個管家,一個人難打理。”
“我再給你燒三千個老婆十幾億個仆從,你去下邊當個皇帝和閻王叫板去吧。”顏慎白眼翻到後腦勺去,“最好把地府打下來,等我下去了你封我做個王爺鎮北王什麼的。”
“行啊。”213笑道,“你多給我燒點錢,下來以後我直接讓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