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鎖哢的響了一聲。沙發上的鼓包拱了幾下,半天後,毛毯的一端冒出來兩個圓耳朵。
“少爺。”翟野彎下腰,一手撐著沙發背一手拍了拍那坨鼓包,“少爺,夫人回國了,還帶了對和您長得一樣的雙胞胎,您打算怎麼處置啊?”
“……什麼?”江濜聲兒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什麼東西回哪兒了?”
翟野沒應他,手又往毯子上捏了幾下,隨後把毯子一掀,三下五除二把江濜從毯子裏剝出來了,“我累死累活擱外邊跑呢,你們一個兩個跟這兒睡覺?我請了倆活爹當手下呢?”
“打工人睡覺犯法了嗎。”江濜壓著起床氣,臭著臉眯著眼,支起身子坐了起來。騎士堡這會兒天冷,還幹燥,江濜蓋的毛毯劈劈啪啪地起靜電,炸的他頭發翹,耳朵翹,尾巴毛也翹。
“不犯法,但是下午五六點了你還沒醒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翟野伸手去撈他炸毛的尾巴,江濜把尾巴當逗貓棒,左右晃著尾巴尖兒不讓翟野抓到:
“不過分。”江濜偏頭看了眼旁邊空蕩蕩的沙發,“小羽呢?”
“睡覺了。”
“……先生你不能亂給他打鎮靜劑。”
“誰給他打鎮靜劑了?”
“安眠藥也不能亂吃。”
“誒。”翟野聽樂了,“不是,他睡覺我非得在裏邊動點手腳嗎?行吧其實我給他打了十斤鎮靜劑塞了兩瓶安眠藥。”
“他在停屍房睡覺啊?”江濜雙手合十,“哪一間,我去探望一下。”
“在阿絡那兒。”翟野撈了半天沒撈到他尾巴,幹脆直奔源頭,手往被子裏一伸去抓住了江濜的尾巴根。江濜被嚇了一跳,差點轉身一巴掌把翟野掄出去。翟野心情甚好地揉他尾巴,感受著有點紮手的尾巴毛,“阿絡兒科醫生嗎?這麼會哄小孩兒睡覺。”
“……外科的吧還是什麼科的,我不記得了。”江濜徒勞的把尾巴往外扯了兩下,不出所料地沒掙開。
“當個醫生真可惜了。”翟野道。江濜等了半天沒等到他的下文,不由得發出個疑問的音節。翟野莫名地看著他擺出的奇怪的表情,也回了一個疑問音節,“怎麼了你?”
“我在等下一句,比如肥水不流外人田什麼的。”江濜答道。
“原本是想說的。”翟野用拇指捋順他那一小片的尾巴毛,笑道,“但是想了想,高行跟你關係好像不錯?站你那兒看應該不算流外人田。”
江濜點點頭,正想說先生你什麼時候這麼有覺悟了,就聽得翟野繼續道:“要不把高行帶著阿絡一起挖來咱們這兒吧?讓他倆來當家庭醫生專門留大本營?”
“……行,先生你去問問他。”江濜木然道。
高行可能會用那種乍一看沒什麼情緒,但細看發現裏麵滿滿的盛著可笑的眼神默默注視著你罷了。
“下次再說吧。”翟野手順著尾巴一路往下捋,摸得江濜尾根發麻,還有點發軟。翟野指尖撚著一處打結的毛尖,輕輕把打結的毛給搓開,“明天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