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莫名(1 / 2)

那邊大波浪跟導遊一樣領著人到處轉,前前後後繞地形。這邊江濜悠閑的很,填飽肚子以後也沒回去,直接翹了班,讓服侍帶自己去酒廠參觀。

侍從看著這個臉臭酷哥去管理處簽名記賬,然後像帝王指點江山一樣大手一揮要了三四種不同的酒,大大小小加一起有個十來壇,全讓人運去了泠河邊。

泠河,通著冷池的那條河,一路從雪山頂奔流而下。酒廠就挨在泠河邊上。

謝仰賺錢的方法之一就是聲稱酒廠的酒用的都是雪山的雪,純天然無添加,然後把酒的價格再翻上幾番。

至於是不是真的雪山水,這點也沒人去考究過。

賺錢方法之二就是這條河。河邊建起幾間小木亭,夏天拿起魚竿往裏麵一坐,避暑勝地裏邊釣魚;冬天的時候亭子中間的圍爐暖暖的烘著火,再暖上幾壺茶幾壺酒,三五結群坐在一塊兒,馬上就能理解什麼是夢寐以求的歸隱生活。

此時江濜就坐這亭子裏,架了個魚竿望著河麵發呆。

泠河已經在結冰了,但是冰層薄,輕輕一拍就能碎。江濜索性一顆石子往裏一丟,把魚鉤甩進漂著碎冰的湖裏,其他的就不管了,願者上鉤。

釣不釣的到魚不重要,他主要就是想好好發個呆。

河麵閃著粼粼碎光,江濜神遊天外,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巴掌大的圓肚酒杯,酒杯表麵都快被他摸包漿了。

其實如果早點靜下心來想,很多事兒他很早就能看明白。比如他對翟野那點自以為瞞的很好的小心思,其實翟野早就知道了。

上次偷聽翟野電話的時候翟野就說過了,隻是他自己選擇轉頭就忘,把這事兒拋在腦後,一個人唱了那麼久獨角戲。

江濜看不太清自己心裏是怎麼想的。

他在翟野身後站了很久,從少年到青年,他從來不是一個會為情所困的人。他也始終認為,喜歡翟野是他自己的事,跟翟野沒什麼關係,大家各過各的,不需要被這份感情束縛什麼。

到昨天以前,他都沒期待過能得到翟野的什麼回應,因為他自己壓根沒把這感情看的多重。他覺得自己能當個好手下,翟野能當個好老大,這就夠了。

可是昨天猛地看到從翟野口袋裏滾落的扳指時,他莫名的混亂,感情糅雜成一團,模糊間他隻覺得有點難過,有點不甘心。

板指看著挺有年代感的,能看出來被保養的很好,主人應該很看重。

雖然江濜能找出一萬個理由解釋這枚板指,比如翟野和時榆明顯是那種月老用鋼筋都捆不到一起的兩個人,比如這板指其實壓根就跟時榆沒什麼關係,或者扳指壓根就他媽的跟戒指是兩種東西,一對扳指不等於一對戒指,況且對戒也不一定就是愛人之間才用的。

但是江濜就是抑製不住地糾結起來了。

扳指不是重點,時榆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忽然意識到,也許有一天,翟野的身影不會再是形單影隻的在他身前。翟野身邊會站上別人,而他仍隻能以下屬的身份站在他身後,涇渭分明,中間橫著楚河漢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