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說領頭的那兩個豹子和狼最好活捉。”蹲在樹邊的人悄聲對身旁趴在一個緩坡上的同伴道。同伴應了一聲,回道:
“那就是隻要留口氣就行了無所謂其他的。”
“江濜還是悠著點兒吧,畢竟他爸還在呢。”
“有什麼用,不是把他當個籌碼送出去了。江則怪好笑的,兒子送人了女兒也跑了,做人做到這份上……”
“誒。”樹邊的人打斷他的話,聲音聽起來緊張不少,“你看那邊樹上是不是有個人影?”
坡上的人聞聲望去,見同伴示意方向的遠處,一棵不算高挺的樹上,某一處枝丫人像蹲了個人。坡上的人下意識攥緊手裏的槍,低聲道:“不會吧,應該是雪,或者別的什麼影子。”
“他媽的,不會鬧鬼吧。”樹邊的人拍了拍自己的臉,“深山老林的。”
“不會,別嚇自己。”
話音剛落,他們倆就清晰地在視鏡裏看見,那個貌似蹲著的影子在遠處一點點拔高,直到完全伸直,顯露出一個人的輪廓。
坡上的人噎了噎,張口欲要說什麼,卻先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樹上那個影子伸手扶住樹幹,他頭部那片黑影像是動了動,隨後朝著一個方向扭,直到將整個脖子扭到了另一端才停下來。
像是整整扭了一百八十度。
“我草……”樹邊的人抖了抖,“他,他是不是看……看過來了。”
——
石紋棲咬緊牙,忍著劇痛揉了揉自己的膝蓋。不用看他也知道,膝蓋這會肯定已經青黑一片,腫起來了。
方才他被人從背後陰了一槍,雖然躲過去了,但他在躲避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整個人砸到了地麵,膝蓋不偏不倚地砸到一塊棱角分明的石頭上,厚褲子都生生被磨穿了。
槍聲四起,他一眼過去也看不清自己周圍有多少是自己的人,有多少是翟野的人。
他把打空的彈夾換掉,伏低身子,從樹後探出半個身子。一抬眼,就看見了麵上帶著淡笑,靜立在不遠處的青年。
“石先生。”翟野彎了彎眼睛,語氣淡淡,“晚上好。”
石紋棲在翟野剛一張口時就不假思索地衝他開了槍,翟野躲開了一槍他就馬上補下一槍,一點沒猶豫,也沒說什麼廢話。
謝謝,他不是那種蠢逼反派,舉著槍一通喊話喊到最後把自己喊死了這種事兒他是不幹的。
石紋棲化身成沒得感情的殺手一隻,帶著翟野不死他就不停的氣勢往前走了一步。結果不知道是這一步踩到了機關還是什麼,翟野那麼大一個人,忽地一下在他視野裏消失了,一點兒預兆都沒有。
什麼東西大變活人?
石紋棲警惕地把槍口對著翟野消失的位置。深山老林還下了雪,地麵不平,翟野很有可能是被絆倒或者掉到那個犄角旮旯了。
能直接摔死最好。石紋棲想,還省的他再費子彈了。
不過沒隨他的意,翟野雖然跌下去了,但他沒摔死,隻是腳一滑順著一條雪道滑下去了。翟野鞋不算滑,但是在這地上根本刹不住,腿蹬的像風火輪一樣還是隻能框框往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