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看著麵熟,我見你時就覺得有緣分。”老人家將擺盤精致的茶點擺在白辭易麵前,又拿起紫砂茶壺去給他倒茶,“嚐嚐合不合口味,不合我給你再換一碟。”
“合。”白辭易笑眼彎彎,“像我小時候吃過的味道。”
“我這兒賣的就是一個情懷,很多人都說像小時候吃過的。”老人家把茶杯朝白辭易那推了推,“嚐嚐,我的珍藏好茶。”
白辭易嚼吧嚼吧嘴裏的點心,沉默地接過那杯一點顏色沒有,跟清水一樣的茶。片刻後,他咽下嘴裏的東西,捧著茶杯抿了一口。
“怎麼樣?”老人家信心滿滿地喝了口自己杯裏的,“我最喜歡它回甘的那股味兒,特別享受。”
“是挺好喝的。”白辭易緩聲,昧著良心誇這杯白水,“好茶。”
“而且回甘能持續很久。”老人家指尖輕輕叩了叩桌麵,指尖不知何時染上了些許茶水,速度飛快地在桌上畫下了一個小小的,朝著白辭易方向的箭頭,“好喝就帶點回去。”
白辭易讀懂的瞬間脊背發涼,點頭應聲的動作都機械了。
“那我也不留你太久,你們年輕人都事兒多。”老人家示意白辭易看櫃台上已經打包好的大袋子,“一點小手信,你不嫌棄就行。”
白辭易回去的路上找回了點狀態,留意到了老人提示他注意的尾巴。甩人的時候他望著醫院的建築,忽地想到,時榆身後會不會也有了尾巴?
“……甩掉就行,沒對你怎麼樣吧?”白辭易對上時榆戒備的眼神,沉默片刻,他舉起手裏的袋子,戴上了他一貫用於示人的溫和笑容,“吃嗎?特地給你帶的。”
“又是你哪個媽做的?”時榆冷諷道,“缺人嚐了所以來便宜我?”
“她死了,卓嶼抓我的時候她也落網了,沒能出來。”白辭易舉著袋子的手沒動,笑容也沒什麼變化,“別人做的,試試嗎?”
時榆還是沒接,白辭易便一直舉著不放。許久,時榆淡漠地道了聲謝,接過了袋子。 他剛要隨手放到邊上,白辭易就開腔了:“嚐兩個吧,應該是剛做出來沒多久的,現在吃口感應該比較好。”
“你殷勤的像下了毒。”
“真沒有,騙你是小狗。”白辭易衝袋子抬了抬下巴,“嚐嚐。”
紅色綢緞盒子塞的滿滿當當,琳琅滿目一大片。時榆被糕點的香味震住了,他跟個小孩兒一樣兩眼放光地看了半天,笑道:“什麼鋪子,怎麼又有綠豆糕又有小蛋糕。”
“老板手藝好,什麼都會做。”白辭易笑眯眯地看著他捏起一個桂花糕,怕給桂花糕碰碎了一樣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然後唇角無意識地揚高。
“好吃嗎?”白辭易問。
“好吃,哪家鋪子?”時榆三兩口把那塊桂花糕吃完,手立馬又去捏下一個,“甜度控製的太好了,好吃。”
“等你吃完了再領你去。”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款的嗎?”
“有,店裏的肯定都是你喜歡的。”
時榆翻著白眼冷哼一聲,含糊道:“我愛吃什麼你又知道了?”
“你又知道我不知道了?”白辭易抱著胳膊跟他鬥嘴,看他一個接一個地吃,笑容裏終於多了點真情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