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熊寶軍從口袋裏摸出三枚子彈殼,小心翼翼的依次放在苟不語的槍上。
“掉一個子彈殼加一分鍾,小夥子你可得堅持住了!”
苟不語身體壓根就不敢有任何波動,生怕子彈殼就掉下來,隻能用咕嚕咕嚕轉的眼神示意自己收到了。
自從熊寶軍把彈殼放槍上後,苟不語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子彈上,哪還有心思管你什麼動作不動作的,這樣的效果反而還好些,身體的難受感隨著自己注意力的轉移變得不那麼明顯,就是那搖搖欲墜的子彈殼看得苟不語是心驚膽戰。
“還有十分鍾,堅持住啊!”熊寶軍躺在苟不語的一側,嘴裏咬著不知從哪裏來的狗尾巴草,一臉愜意的說著。
看著熊寶軍的模樣,苟不語不由的翻了個白眼,這些老班長是會搞訓練的,一個二個站著說話不腰疼。
“小苟啊,其實我挺羨慕你的,入伍以來一路上順風順水的,新訓營三等功,下隊沒兩天路遇人販子又榮立二等功,真的是天胡開局。”
苟不語也不知道熊寶軍為啥會跟自己說這些,一臉疑惑的樣子看向他。
“嗬嗬,這人年齡大了,難免就會去比較,回想自己的軍旅生涯和你一比較,真的差距就太明顯了!
我下隊後分配到了一個執勤單位,天天就是站崗執勤,24小時不間斷的那種。
每天幾乎都是3班哨,6個小時,2年多時間就沒睡過一個完整的通宵,你懂哪樣的感受嗎?
當時我以為我的軍旅生涯也就這樣了,天天與哨位為伴,與鋼槍為伍,直到有一天團裏要組織狙擊手集訓,聽說優秀的尖子還能參加軍裏的狙擊手集訓,最後留下來的幾人將為特種部隊提供新鮮血液。
你知道當時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激動嘛,足足三天腦子裏裝的全是狙擊手集訓這五個字,幻想著自己成為了一名彈無虛發的狙擊手。
當然也不是說執勤站崗不好,就是個人的想法覺得當兵就該上戰場,軍人理所應當浴血奮戰,馬革裹屍,至少退伍以後有人問道你當兵經曆過什麼,有可以吹的牛逼。
當時連裏麵壓根就沒考慮過我,因為我所有的一切都太平庸了,體能一般,技能一般,連工作表現也一般,同年兵裏優秀的想留下來的也有很多,我那時候真算不上什麼!
我們那時候和你們現在當兵還不一樣,那時候義務兵可是三年,三年後才能晉級士官。
可是狙擊手這三個字就像有魔力一般深深的吸引著我,讓我為之著迷。
於是我鬼使神差的找到指導員告知了我的想法,指導員當時也沒回複我,就隻說了一句還有三個月的時間狙擊手集訓才開始,看你表現吧!
當時的我可高興了,不管其他至少有機會去參加了唄,也不管指導員是安慰我,還是真的,為了參加團裏的狙擊手集訓我徹底陷入瘋狂了!
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天晚上做俯臥撐也不講究個數,就放張報紙在身體下麵,什麼時候報紙全浸透了,什麼時候俯臥撐就結束了!
那時候這人有了追求幹什麼都有勁了,每天就不知道什麼叫累,早上起來到晚上睡覺衣服都是被汗水浸透的,第二天早上起來又接著穿,反反複複的循環一個星期,然後星期天上午把衣服換洗了又接著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