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的劍衡,摩挲著宗主給的木頭,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出個頭緒。
這木頭就像一個謎團,讓劍衡摸不著頭腦。
他隨手想把木頭塞進儲物戒指中,卻猛然頓住,順便從裏麵拿出一根紅繩,將它木頭串好掛在劍柄上。
此劍劍身如碧海的藍玉,發著冷冷寒意,紅色繩子掛在上麵,就像一段柔軟的絲綢,給這把冰冷的劍增添了一絲溫暖和活力。
它叫斂寒。
劍衡在劍峰上待了三日左右,這期間,大部分在自己的住處,小部分會陪師父練練劍法。
那位名義的師弟,卻沒有露過麵,劍衡也沒有放在心上,反正他的性子也不為他所喜,就沒有多嘴詢問。
宗門之內實屬無趣,劍衡挑一個外出的組隊任務就離開了。
這一走便是一年,他回宗中時渾身血跡,那樣潔淨冷傲的他,如今卻像丟了魂一樣,瘋了似的,朝著劍峰遇劍而去。
停在師父住處前,斂寒緊緊握在手裏,劍指蒼穹,劍尖寒意起,以他為中心,溫度驟降,仿佛整個世界都被他的寒意所籠罩。
收到消息的宗主等眾位峰主在趕來的路上察覺到一道劍氣,從上往下,仿佛要將天劈裂出一個口子,宛如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整個世界。
轟隆
劍氣肆意,極致的冰涼,讓劍峰這一片地方飄起飛雪。
劍衡提著劍一步步走向被劈開的道路。
抬手揮去四散的灰塵和雪花,出現在劍衡麵前的是一道透明的結界。
結界中的畫麵一覽無餘。
少年渾身赤露,鮮紅的血液遊龍走蛇般畫滿繁瑣複雜的咒文,仿佛是一幅神秘而詭異的畫作,讓人不寒而栗。
師父目光森寒的看著來人,見來人是劍衡,神情有些恍惚,“你怎麼回來了”
陰戾晦澀爬滿臉龐,給人一種扭曲陰暗的錯覺,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將他的麵容揉成了這副模樣。
劍衡站結界外,定定看這一幕。
遠處的幾抹人影,在半空停滯凝望。
為首的宗主輕輕擺手,示意幾位峰主離開。
他從大袖中掏出一枚小巧精致的陣盤,然後拋擲在劍峰上峰。
陣盤上刻滿了神秘的符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靈氣打入,激活陣盤,瞬間,劍峰被籠罩在陣盤之中,如同一層透明的麵紗,將整個山峰包裹起來。
身處劍峰各處的弟子們一個個陷入昏睡之中,周身泛起靈韻,被一層堅硬的外殼保護著。
除了山頂上對峙的兩人,不,還有一個半昏迷的少年,他的身影在這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師父,收手吧!”聲音暗沉沙啞得讓人毛骨悚然。
聽到這話的老頭兒,突然就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狂笑出聲。
那笑聲,猶如夜梟在墳頭的嘶鳴,透露著一種近乎癲狂的瘋狂。
“徒兒,你應當是最理解師父的呀!”老頭兒的話,宛如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劍衡的心上。
劍衡聽著這句飽含期待的話,他的手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