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酸痛,喉嚨幹癢,這是感冒的征兆,伴隨著高燒整個人的身體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我父親早上過來看到我還躺在床上沒有說話就走了出去,我想叫住他讓他幫我拿一杯水,但是嗓子太疼了根本張不開出不了聲,後來奶奶進來才發現我的異常,急忙叫我父親送我去縣裏的衛生院。
抽血化驗後醫生讓我好好休息,我坐在候診室的長椅上,眼淚又流了下來,最近這幾天總是很想哭,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終於有一個發泄點了所以就開始不再忍耐了吧。
“給,喝水。”
父親對我講話一直是這樣,命令的口吻跟我講每一句話。
“你不要為了躲避當兵就把自己搞生病,我告訴你沒有用。”
我看著他“你是這樣想的嗎?”
父親沉默沒有說話。
“如果你是這樣想的,好,那我就一做到底,就是不去了,怎麼樣?”
“你敢!”
“我本來是不敢的,但是你跟我講的這些話讓我又覺得我可以這樣做,那我們就等著瞧吧。”我不再坐在那裏,起身踉踉蹌蹌的向著外麵走去。
有一點點的雨水,春天的雨水還是會讓人感覺到冷意,輕微的風徐徐吹來,帶著一點點雨絲,飄到我的臉上,我伸手去擦,“我又哭了”正當我這樣想著的時候才猛然發覺,這不是我的淚水,是雨絲。冒著雨迎著風往家的方向走去。
後來我連續高燒了五天都沒有好,父親沒有再回來看過我,而是叫了一輛車送我去市裏麵的醫院去看,奶奶和姑姑跟著我。到了醫院裏麵醫生說需要住院治療,奶奶嚇壞了,畢竟一個農村人一聽到住院自然而然的認為是一些大病,還好姑姑跟她解釋了,不然我真以為奶奶會在醫院裏大哭。
本來隻是三天的住院時間,在最後一天的時候醫生告訴我們要多住幾天,隨後我姑姑就被叫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她跟我說,她去打個電話給我父親,讓我好好休息,樣子看起來非常慌張。我沒有多問什麼,點點頭“知道了。”
父親過來,先是看了我一眼,再是去到醫生那邊,回來的時候看著我不說話。醫生在旁邊問我有沒有去過什麼地方接觸過傳染病的人,我說我不知道,醫生又問我身邊的人有沒有是有這個病的人,我還是說不知道,我用餘光看到父親的手攥的死死的,好像下一秒就會打到我身上一樣。醫生跟父親說“好好跟孩子聊一聊,不要太過激。”
“好的,醫生。謝謝您,麻煩您了。”
醫生出門後姑姑也進來了“小偉,你怎麼搞的啊,怎麼就……”
姑姑說到一半就被父親打斷了“明天我們轉院去北京看看。”說完就走了。
晚上的時候我才從姑姑的口中得知醫生說我有一項傳染病是陽性的,需要進一步的治療,或者轉院治療,現在不知道我是怎麼被傳染的,按照我身邊的人來看沒有得這個病的人存在。父親認為我是在外麵惹到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才會有這個病,但是姑姑知道我平時兩點一線,沒有什麼朋友,除非是那幾個從小玩到大的,所以父親怕是這邊的醫院不行,才會讓我轉院到北京去。
我聽完姑姑的描述,當時並沒有多拿這個病當回事,但是我父親不能這樣不信任我,他應該是最相信我的那個人不是嗎?現在我希望我的結果是好的,希望是醫院誤診,這樣父親才不會用那種鄙夷的眼光看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