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阡陌拖著疲憊的身體一回到綠香閣就癱軟在了床上。這一天下來她隻覺得身心俱疲。
“尚晨,就像帝曄所說的他應該是有很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才會連儀式都沒完就匆忙離開。對嗎?”水阡陌閉著眼睛問道。
“侍主,您不久以後就將成為帝國的君後,您要試著去相信自己的夫君。”
“你說的對,我除了相信他還能做什麼呢。”水阡陌長長歎了口氣。“你去問過那個靜默默了嗎?”
“問過了,她已經證實了瞳小姐還活著,隻是在回來的途中卻不明不白的失蹤了,不過根據她的說法,瞳小姐失蹤的地點是在蟲族領域,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是嗎?難道被表哥派去搜救的人就沒想著去找回她嗎?他們不會不知道小瞳對……的重要性。”至於是“對帝國”“對自己”還是對“對帝曄”水阡陌並沒有明說。
“他們隻留下了一個帶著藍色鏈墜的普通人到蟲族內部做暗線,連瞳小姐的侍主都沒留下。”尚晨奇怪的認為自己這句話應該能安慰到此刻有些萎靡不振的侍主。
“所以今天那個暗線一定是遇到一些緊急狀況所以表哥才會扔下我回去?是嗎?”自認為已經失戀的女性想象力總是很豐富。
“侍主,您想到哪裏去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定是金殿有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主君才會這麼做的,即使瞳小姐現在活著回來了,主君也決不可能扔下這麼重要的儀式不管先去見瞳小姐。”
“真的嗎?我怎麼覺得你這句話像是在安慰我呢?”水阡陌緊閉著的雙眼突然流出了眼淚。
“侍主……”
尚晨還要說什麼卻被水阡陌打斷了“你先出去,我累了。想好好靜一靜。”
“是!”
尚晨調節好窗體內部的溫度和光源的亮度之後,才轉身朝外走去。
“去把靜默默叫到我的寢殿裏來。”經過了今天,雖然自己也不想承認,不過有些事情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再確認一遍才合適。
自從回到靈泉殿,靜默默的日子都過得不上不下,本來以為跟著水漁兒回來也算是衣錦還鄉了,可沒想到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她此刻其實跟炎暖陽一樣後悔,雖然跟他的出發點不同卻有一樣的效益,確定一點來說,應該是恨,她恨當初沒有勇氣留在爵殿身邊。她的性子雖然一直跟敢愛敢恨沾不上邊,不過也不是沒有血性。隻要意誌足夠堅定靜默默完全有能力說服水漁兒讓她留在那裏。
靜默默走進尚晨所在的單獨居室,心裏那股子不甘心就又衝破了那點遺憾冒出了頭。隻要水漁兒不變成半死不活的模樣她很堅信自己也能過上像尚晨一樣的生活。
“怎麼出去一段時間就連作為仆從最基本的素養都弄丟了。”尚晨看著靜默默瞪著一雙怯怯的眼睛東瞄西看的樣子,不得不說上一嘴。
“尚晨大人教訓的是,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靜默默慌忙低下頭,像一隻受驚的小鳥,從尚晨的角度根本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這讓他很難判斷麵前這人話中的真實度。
“我不是在教訓你……”尚晨還要解釋,可看著靜默默這樣自己說什麼都會欣然接受的敷衍態度,就沒有興致再往下說了。“我這次叫你過來,就是想再跟你確認一遍旅途中發生的事情,你還有沒有錯漏的地方需要補充的。”
“沒有了。”靜默默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委屈。好像在無聲控訴尚晨這種不相信自己的行為。
“你再仔細想想瞳小姐跟誰的關係比較近?是那個爵殿嗎?還是那那幾個突然出現的異能者?”
“瞳小姐跟每個人的關係都還算不錯。”靜默默並不想得罪任何人,這樣中間的答案是最保險的。
“那瞳小姐失蹤之前就沒有任何征兆嗎?”
“當時我並不在場,實際情況我也不怎麼清楚。”靜默默半真半假的應付著尚晨。
“瞳小姐在旅途中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的樣子。”尚晨步步緊逼絲毫不給靜默默喘息的時間。
“有……沒有……我也不太記得了。”靜默默本來想把月瞳數次神誌不清以致昏迷的事情直接說出來,不過還是改了口,她想給尚晨留一點想像空間這樣自己才好跟他談條件。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尚晨跟水阡陌的血之契約不是白白訂立的,他嚴肅起來雖然還不能像柏桑一樣能立馬就震懾住對方可還是讓靜默默感到有些害怕。“你這樣猶豫不決不就是想提條件嗎?你這個樣子一般情況下我不必去理會隻需要把你帶到戒室中走一圈,我相信很快就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不過我佩服你的勇氣,這次就全當看了個笑話,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整理思路,然後把之前的錯漏全部補齊了,用流利易懂的文字再從頭到尾說一遍,記住,這是最後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