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蟲蛋一聽這話就一氣兒哭開了。
雲檬被吵得都不能安心變身了。他狠狠敲了一下看起來很脆弱實則很堅固的蛋殼。“你給我安靜點。”
蟲蛋一下就停止了哭泣,他從雲檬的身上能清晰感覺到同類的氣息同時也能感知到他的情緒變化。它更清楚這龍比爵殿要難對付得多。它也隻敢用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嘟囔了一句“暴力狂~”
爵殿靜靜看著雲檬偉岸的真身揮動著象征他地位身份和能力的九對翅膀消失在視野範圍內才有些茫然若失的跌坐在了地上,他之前麵對雲檬時候的淡定此刻已經淡然無存了,他當時並不是不害怕,隻是一遍遍的告誡自己絕對不能示弱才強撐了下來。
月瞳從跟雲檬斷開聯係開始心裏就一直覺得不安,確切的來說是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讓她覺得很不安,她從不知道原來欺騙是一件這麼難受的事情,就好像有無數雙帶著軟墊的爪子在撓著自己的身體。這比伸出利爪來抓她要難受得多。癢癢的,讓人難以忍受住不發出聲響。
“雲檬,雲檬……”月瞳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總會習慣性的去找雲檬。
“啊~啊!”雲檬金色的瞳孔在剛睡醒的時候顏色是最淡的,甚至還應景的透著一抹黑色。“跟你說過不要大半夜來嚇我,你難道真的不是人類?!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我睡不著。”月瞳對雲檬平時清醒時候不常露出的驚恐狀已經見怪不怪了,她很淡定的把雲檬的身體推朝一邊,自顧自爬上了冰床。
“你臉上都這麼寫著了就不用再重複一遍了。”雲檬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欠了月瞳很多這輩子讓他連個整覺都睡不安生。“你這次不會又是在夢遊吧?”
雲檬覺得月瞳偶爾的犯二還是能給他的生活帶去幾分樂趣的,“夢遊”這個隻有在古代醫書上才能看到的詞彙估計也就她有這本事用在這個情境中了。更可樂的是,被雲檬揭穿了無數次之後她還有勇氣繼續用這借口。其實雲檬很清楚月瞳這麼做隻是因為自己的縱容,這個方法的屢試不爽無形中已經助長了這股歪風邪氣,清楚前因後果的雲檬隻當是自作自受了。誰讓他願意在某些方麵這麼沒有原則的寵她呢。
“不是~”月瞳的聲音沒有原先有活力了,一下萎靡了許多。
“出什麼事情了嗎?”雲檬是真的有些擔心了。他上手想要去撥開月瞳遮著臉的雙手。
“不要。”月瞳從行動上表示自己很不願意跟他對視。
冰麵上的紫光映射在兩人身上氣氛看上去有些冷凝。
“你這一天天的在鬧什麼,就這麼想爬上我的床。”雲檬現在實在沒有心情去猜測月瞳的心情,隻得用這句話來逼她將事情講出來。
月瞳麵皮一紅,很激動的將事情都交代了“才沒有呢,我騙了你所以才會睡不著的。”
“是嗎?”雲檬的聲音懶懶的聽上去還沒有睡醒的樣子。
月瞳慢慢展開指間的距離偷偷透過指縫看了看雲檬此刻的表情,指縫中的視角雖然不算大卻足以看清雲檬此刻不在意的模樣。月瞳不知道應該怎麼描述此刻自己的心情,因為她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雲檬通過實際行動表示的不關心。她以為自己會為了雲檬的這份無心而高興,可事實證明並不是如此。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說謊嗎?”
“我一定要好奇嗎?”其實此刻的雲檬隱藏在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一定要繼續往下說’。在蟲族領域能夠生存至今,他自有專屬於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則不會輕易去打破。而“不好奇”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條準則。可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早就已經打破了這條規律。他絕不容許在這個時刻表現出一絲半點的關心和在意,至少他可以自欺欺人的表示自己並沒有要追問是月瞳硬要說給他聽的。
“哦~”月瞳一如既往的聽話,默默直起身子走下了冰床。
雲檬很想伸手去抓住月瞳要離開的身體,可行動卻完全跟思維背道而馳,他反而更舒服的背過身去躺回到冰床之中,所以他也就很自然的錯過了少女轉過頭去看他的小臉上落寞悲傷的表情。
那天之後,剛恢複一點本性的月瞳性子又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雲檬終於清楚什麼才是月瞳的本性了——正宗的“縮頭烏龜”性子,跟到現在都還躲在巢穴裏不肯出來的烏龜總管有得一拚。弄得他反而不敢過多的教育月瞳了,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很微妙,他們之間分明已經沒有了最初相處時候的互相忌憚,可更多時候卻連初認識時候的感情都比不上。透著一股子尷尬氣息,熏得一人一蟲都不敢再跨出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