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婉是一路跌跌撞撞的跑進屋的。
幹瘦的老人奄奄一息,躺在不寬的床上,隻占了很小的一塊地方。
周身竟散發著陰寒的冷氣,帶得房間裏原有的溫度,都隨之降低了許多。
盛夏的房間裏,隻有徹骨的冷。
“小婉,你來了,你這是怎麼了?”
白姝婉渾身血跡,跑過去,蹲在床邊,把耳朵湊在爺爺嘴邊,才能聽到爺爺虛弱的聲音。
“爺爺,我沒事的。可是您……”
她想不明白,一個人體溫再低,也不該是現在這樣的。
爺爺,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老人褶皺皮膚外的那層冰霜,白姝婉的鼻子酸了。
“好孩子,不要哭……”老人抬起手,要去擦女孩的眼淚,似是想到了什麼,又放了下來。
“嗯,不哭。”白姝婉拉了拉衣袖,用力在臉上擦了一把。“爺爺,我已經長大了,成年了。”
“是啊,我的小婉十八了,長大了。”
老人欣慰的笑了,從床邊拿出了一根長條狀的東西,外麵嚴嚴實實的裹著布,看不出是個什麼。
“幫爺爺打開它吧。”
白姝婉憋著眼淚接過來,找到留在最外麵的布片頭,然後一圈一圈的拆解開。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手抖得厲害,所以速度很慢。
裏麵的東西漸漸露了出來。
白姝婉看到後,不止手在抖了,就連心,都莫名跳得有些快了。
是一柄劍,通體的玄金色。
車水馬龍的都市,背靜的小路,破舊的平房。白姝婉在爺爺的病床邊,看到了一柄劍。
直到她完全把布條拆掉後,爺爺才說:“這劍,是咱家祖傳下來的……它叫落穹。”
爺爺的氣息更微弱了。
“小婉,這個給你,拔開它。”
白姝婉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手中的劍。
原本跳的很快的心,這下就更快了。好像身體裏有什麼東西在被催動一般。
但她沒有去拔劍,而是掏出了手機。
因為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爺爺。她隻要爺爺,不要什麼祖傳古劍。
她本以為是能對爺爺的身體有幫助的東西。要早知道是這玩意,才對不會浪費時間呢。
“爺爺,咱們叫救護車。”
“不需要了,爺爺已經沒有時間了,你仔細聽爺爺說……”
哐!
一聲巨響,打斷了老人的話。
門,被踢開,伴隨著一個粗俗男人的做作喊聲。
“呦,老頭!還活著呢!”男人語氣急轉,變得很遺憾,繼續說:“哎呀,活著是活著,不過看這意思也快了!”
很明顯,說話的人並沒揣什麼好心思。
白姝婉心中莫名的一股子惱火。
她回過頭看,來的是一個小混混模樣的壯漢,邁著自以為是的步子走進屋。
她站起身,直麵來人。
“哎呦,看來今天我這是來著了哎。”粗俗男一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白姝婉,一邊說著。
“老頭,我倒要看看,你今天還能不能再護著你的寶貝,不讓我帶走。”
那人說著又向前走了兩步,逼近白姝婉。
“你出去!”白姝婉麵對粗俗男,盡量克製著自己要發火的衝動。
粗俗男笑了,笑得很猥瑣。
他繼續慢慢的向前走,帶著一股子體臭,離白姝婉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