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難開,但即墨與卻開得飛快。

車子大概開了四五個小時,拐進了一個村子,村口立了小木牌,上麵寫著“將安”。

到了。

他們的車順著主路一直向裏,又開了約麼兩三分鍾的樣子,拐上一條坑窪的小路。

在小路上又開了一段,即墨與就把車靠邊停了下來。

一行人下了車。

還好這種偏僻的小村落,深夜是沒有什麼行人的。

不然,一輛豪車,一個氣場強大的冷麵霸總,一個清純溫婉的鄰家小妹,外加一個茸耳銀發的仙人,讓質樸的村民看到……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他們拐進了平房與平房之間的窄路。

就看到前排的某個平房門口上方,掛著一個老式的燈泡,下麵擺著很多的花籃。

門前還有一個簡易的移動靈棚,以及一張桌子。

桌後坐著兩個男人,一老一少。老的白發蒼蒼,少的最多不過二十。

這裏,在辦白事?

即墨與一愣,加快了腳步走過去。

白姝婉和萬俟竹沐相互對視一眼,也隻能跟了上去。

很明顯,他們還是來晚了。

白姝婉突然不知怎麼的,覺得身體有些微的冷。

那涼意很微弱,卻很真實,從她身體深處散發而出。

“請問,這裏是不是廉家?”

老人放下手裏的茶杯,抬頭看了看即墨與,又看了看白姝婉和萬俟竹沐,沒搭理他們。

年輕的那個,也是抬頭看了看他們,表情很不友好。

“找他們的?要是找別人家,我還能告訴你,他們家?”

年輕的男人冷哼了一聲,索性就低頭繼續玩手機去了。

廉?

白姝婉一下子就明白了。所謂受人之托,原來是這麼回事。

是她的爺爺,在頭七回魂的那天,托了即墨與一件事情。

他的一位叫做廉保清的故友,家裏的孩子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高燒不退,讓即墨與幫看一看。

白姝婉自己都幾乎把這事忘了,想不到這人居然還記得。

她看了看即墨與。

男人還是一副淡漠模樣,不急不躁的,完全沒有因為那一老一少影響到情緒。

“走吧。”聲音平和,情緒穩定。

說完轉身就往回走。

倒是萬俟竹沐呲牙咧嘴,一臉的不高興,跟在後麵小聲嘟囔著:“什麼態度。”

三個人還沒走幾步,就聽得後麵那個年輕的男人喊:“老子就特麼這個態度!”

本來就是一臉不爽的神仙小哥一聽,就皺起了眉,一副要開啟嘴炮的模式。

“走,別多事。”說話的還是即墨與。

“他們死絕了才好呢。你們找他們家,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年輕的男人還在後麵嚷嚷。

萬俟竹沐索性不再走了,站在原地,也不回頭,表情豐富多彩。

即墨與不讓他多事,可是他本心很想要回去幹一架。

“師父,走吧。”白姝婉拉了拉萬俟竹沐。

其實她也很看不慣這家人,不過路人而已,沒必要費那個精力去搭理。

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突然,背後有什麼悉悉索索的聲音,白姝婉回頭去看。

恰好就看到那個年輕的男人,手裏拿著什麼東西衝過來,直直的奔向萬俟竹沐。

是板磚!

年輕男人手裏的板磚,衝著萬俟竹沐的後腦就去了。

白姝婉離得近,想都沒想,抬腿就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