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婉看著這樣的萬俟竹沐，心中很酸澀。
她能感受到萬俟此刻那種人即將溺亡時，隻有眼前一線生機，又並不是靠自己努力就能成功的絕望。
是活是死，隻都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小婉，你……你別急著回答我。”萬俟竹沐大概是看出了什麼，呼吸都急促了。
抿著嘴猶豫了一會，又才繼續說：“你先考慮考慮，我不急，等你想好再回複我。”
白姝婉剛剛，確實是已經想要拒絕掉了。
她對萬俟，從來都沒有心動的感覺。
她是與他親近，但隻是依戀，對家人的那種依戀。
在與異性的相處中，白姝婉其實一直都是會保持一些距離的，她不想因為自己，而給對方造成困擾。
可是那是萬俟啊，是她的師父，她以為，是沒關係的。
萬俟竹沐放開了白姝婉，淡淡一笑。
那笑容，是平淡豁達的，也有些釋然，自嘲的說：“算了，其實我也是知道答案的。”
萬俟竹沐吸了吸鼻子，又說：“小婉，你跟即墨真是像，難怪他……”
萬俟沒有繼續說，隻失神的看著白姝婉，看了很久，抬手用力揉了揉白姝婉的頭。
“沒事，你還是我的好徒兒。”這句話，萬俟顯然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白姝婉看著這樣的萬俟，眼眶有些發熱。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可是，不是又能怎樣呢？說到底，萬俟竹沐，還不是因此而受了傷嗎？
萬俟竹沐幾乎是在一瞬間便放棄了強求，這更讓白姝婉心疼。
這人，是怕她為難。
這種對她不著痕跡的顧全有多精心，那這個人對自己就有多殘忍。
“沒事，小婉。”萬俟竹沐四下看了看，隨手指向一邊的奶茶店，“等我，我去買點喝的。”
萬俟竹沐說完，轉身離去。
隻是在他背過身的前一刻，白姝婉看到，萬俟的眼角也泛起了紅。
白姝婉看了看那邊的即墨與和蘇夏。兩個人此時說話壓低了聲音，所以離得很近。
大多是即墨與在說，而蘇夏在聽，還時不時的笑著點頭。
白姝婉看著看著，原本就疼的心，這會更加的酸澀了。
如果她不那麼喜歡即墨與，或者是萬俟竹沐沒有很喜歡她，那可能，師父此刻會輕鬆很多吧。
萬俟竹沐幾乎是和即墨與同時回來的。
和蘇夏聊過之後的即墨與顯然心情大好。
而萬俟竹沐似乎也調整好了狀態，嘻嘻哈哈的把買的奶茶分了分，就拉著白姝婉開啟了逛街模式。
不得不說，萬俟的體力是真的好，他幾乎每一家都要進去逛上一逛，就連玩具店都沒有放過。
白姝婉雖然是被他拉著，但似乎，也隻是拉著。
萬俟竹沐，所表現出的，就真的隻剩下了親情。
“徒兒，你試試這件。”
“這個帽子也好看，嗯，咱們一人一個。”萬俟說完，看了看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即墨，想了想，“他就算了，不適合他。”
“這小裙子也不錯，你喜不喜歡？”
萬俟的每一句話後，都會有他手機的支付聲音伴隨。那架勢，簡直就像老父親一般。